这当口儿,陈玉成已经抢先完成了先是个人的卧式掩体,再过渡到蹲式掩体。
林海丰拍拍手,畅快地笑着,“不错,不错,就这样了,陈亭香,你不服可是不行啊。”
是不错。布尔布隆虽然搞不明白他们的近卫军做这种似乎是“无用功”的训练会有什么用,但只从这只特殊军队中王爷与旅长、旅长与连长间那种罕见的亲昵关系,他就想象到了这只军队在未来战场上的战斗力会是多么的强大。
林海丰向布尔布隆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行人来到了射击训练场。
正组织训练的参谋长潭体元发出一声“敬礼!”的口令,随即小跑到林海丰的面前,两脚并拢,“报告安王殿下,教导旅二营正进行射击操练,请您指示!”
“继续操练!”林海丰笑着看看身边儿的布尔布隆,一指潭体元和陈玉成、潭绍光,“我们的这几个带兵的军官,不但会指挥打仗,还各个都是神枪手。”说着话,他盯看着潭体元,“听说你能五十步内打掉人都上顶着的茶杯子,可有此事?不会是讹传吧?”
潭体元看看陈玉成,又看看安王,不好意思地笑了,“讹传倒不是,不过,我们旅长枪法比我更好,打天上的飞鸟都能做到弹无虚发。”
“你倒会客气,他是旅长,枪法不好本王早撤他的职了。”林海丰扫了眼脸色微红的陈玉成,心里很是惬意。随后,他又点点潭体元,“牛皮可不是吹的,火车也不是推的,怎么样,给客人们展示下看看?”
“这”潭体元看着安王和他身后的布尔布隆等人,似乎显得有些犹豫。陈玉成却一捅他,转身命令正在训练的士兵们暂时休息,然后,飕飕跑向前面的木靶。他弯腰拾起一个拳头大小的土块儿,随手放在了头上,冲着这边儿一挑拇指。
林海丰扭头看看身后的人们,所有人的目光此时都下意识地集中到了潭体元缓缓抽出的枪上。随行者中间唯一的女性柳湘荷,脸色早已犹如一张白纸,怎么殿下这么残忍?这种游戏也是能玩的?
布尔布隆也和柳湘荷的想法接近。他们要讲所谓的民主、人权,这种玩法儿更有悖于上帝的仁慈。
“开始吧。”林海丰轻松地发着命令。
随着他的话音,潭体元右手一抬,左轮枪啪地一声清脆的响亮。一两秒的寂静后,两旁的士兵们爆发出一阵的叫好声。
林海丰瞅瞅布尔布隆,微微一笑,“人民需要平等、博爱,可军人的天职是首先要学会献身。”他又上下看看刚刚跑回来的陈玉成,轻轻掸掸他身上的泥土,满意地点着头,一指旁边的马术训练场,“我早就想到会是你自己去做靶子。走,带我们去看看你的骑士们。”
离开教导旅的军营前,布尔布隆听到了身后响起嘹亮、激昂的歌声。随着歌声的响起,他注意到自己身边儿的安王忽然停下了脚步,身体笔挺地站立着,脸色变的非常地肃穆。
“安王殿下,这是首什么歌曲?”他轻轻地问到。
“这是我们的马赛曲。”林海丰用英语开始轻声地唱着,“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布尔布隆对太平天国这个新生的政权,有了一个完全不同于文翰的全新了解。它不是一个所谓的无知人群纠集起来的产物,这里从上到下,集合了大批有思想、有文化的精英。他们拥有比西洋各国甚至还更先进的技术,还有一只文明、勇敢、誓死效忠于政府的军队。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恢复自己数千年形成的灿烂文化,消灭骑在他们这个庞大的民族头上,落后、愚昧的蛮夷王朝。
在临行前的最后一次交谈时,他把重点放到了前几天一直双方似乎都有意回避的教义上面。他要弄清楚这个新生政权对本国天主教徒的政策,还有他们那近乎不伦不类的拜上帝教教义。
“我们中国人是个善于想象的民族,”林海丰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绣龙图案,呵呵地笑到,“我们喜欢龙,所以您看我们的龙就非常的细腻、生动。龙在您的国度的人们眼中,一定不会是这个样子吧?”
布尔布隆点点头,微微笑了笑,他不明白这个龙会和自己刚才的问题有什么联系。
林海丰示意在座的都随意地用茶、吃些点心,然后接着说到,“所以啊,同样的一个龙,在我们国家是现在的这个美丽样子。我们还善于描绘天上的神仙,佛教是我们从印度引进的东西,可我们同样不拘泥于它的形式,把它美化的更好、更丰满。至于上帝也是一样,我们的天王喜欢上帝,但这个上帝不是你们的那个上帝,可能某些地方会类似,我们天王描绘的上帝更多了是个神仙,是我们中国人想象的神仙。不过,尽管平等、博爱的宗旨是一样的,我们想象更多的是天下大同。凡一个新生事物,都会有一个发展完善的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很可能会出现误差,需要不断地加以修正。所以,别人不该来苛求我们的上帝是什么。能叫更多的人民享受到人间生活的幸福,享受到人与人间的博大互爱,就是对上帝最好的信仰。”
他停了一会儿,看了看布尔布隆和他的随员,“你们就要离开天京了,本王可以代表天朝郑重宣布,对于所有各列强与满清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