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人,您……您这话说的可是有些……”景淳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也立马暴突起来,“奕山的行为怎么能和圣祖皇帝相提并论?他……”
“不管是康熙,还是奕山,包括死去的那个咸丰还有慈禧,他们的行为都一样。因为,在国土丢失与否的问题上,根本就无大小之分。”
陈玉成神色庄重,扫视了一下周围的所有人,最后又把目光落在景淳身上,“也许康熙和他的大臣们有一万个理由这样做,但这并不能掩盖在军事等各方面都拥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却签订了一个这样的条约的无耻。而当年的尼布楚如果还被当成某种光荣被更过的国民记住的话,那则是我们中国更大的耻辱。”
“在北京和入关后,我做过了解,而且也与穆拉维约夫普提雅廷等沙俄的头目做过交谈。尼布楚等地,当时属于已经臣服于康熙帝的漠北蒙古土谢图汗部之辖地。在雅克萨之战后,沙俄由于西线正忙于与土耳其人进行作战,根本无暇调动大量军队顾及远东,这才会同意在尼布楚签定那个所谓的条约。”
陈玉成接着说到,“可惜,当时的康熙却并没有利用沙俄在西线吃紧的这个重要的筹码,从而及时地西进,武力收回全部被占领土,而是坐在那里,一厢情愿又悠闲自得地静静等待着沙俄前来谈判。可就在清廷等待沙俄谈判代表的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沙俄却借助噶尔丹正在漠北动的攻势,也趁机出兵,在葛尔丹和沙俄的双重打击之下,漠北的土谢图部最终被赶出了列纳河地区。直到了这种时候,沙俄才姗姗来迟地前来做所谓的谈判,也就使得清廷在谈判一开始,就始终处于不利的地位。当年的事实,应该是这样的吧?”
陈玉成看看固庆和景淳。
固庆还是低着头,景淳地脖子也开始在软。
陈玉成笑了笑。“不能否认,在满清与沙俄举行的第一次谈判会议上,就划界的问题,你们满清的席代表索额图也曾经明确提出过,黑龙江流域和柏海儿湖以东地区,自古以来都属于中国的领土,因此主张以河为界。与此相对应的,则是沙俄国代表戈洛文提出的无理要求。即以黑龙江一直到海为界。”
“沙俄的要求,索大人他们当时可是一口就给回绝了。”景淳哼到。
“不错,一开始是这样地,”陈玉成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可在满清与沙俄两国使团举行的第二次会议中,索额图就开始作出了重大地让步,又提出以尼布楚为界,而尼布楚归属沙俄。即便是这样,仍遭到沙俄一方代表们的断然拒绝。在这种情况下,索额图等人却充分考虑了俄方的意愿,再作让步,先是同意暂时搁置喀尔喀蒙古地区的划界。但俄方依旧态度蛮横。并一再使出讹诈和欺骗手法,迫使满清就范。”
陈玉成瞅瞅开始不做声了地景淳。“谈判也就曾因此而一度陷于僵局。为了争取与沙俄尽快达成协议以慰“圣躬”,在沙俄寸土必争的情况下。满清一方则最终屈服了。他们同意将额尔古讷河以西包括茂明安、昊喇忒这两个大牧场在内的广大而肥沃的领土,完全彻底地割让给了沙俄。而他们在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之后。所换来的,不过就是沙俄同意放弃对雅克萨的占领。不仅如此,由于沙俄代表横生枝节,又就外兴安岭东端的分界线提出了无理地要求,并再三纠缠。这种时候总喜欢快刀斩乱麻地满清方面,是不屑如此的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地,于是,索额图们的大嘴一张,乌第河以南地那片地区,就成了一个“留待以后议定”的尾巴。可说白了,假如颠倒过来,这个尾巴要是沙俄留下来地,那用不了多久,沙俄就会重提起来,一天不拿回去那他们都是会寝食不安的。可换成了满清,事情就完全是两样了,争议和没有几乎就是一样。”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地事情。”景淳反驳地底气似乎有些不足。“要……要知道。沙俄土地辽阔。国力强大。又……”
“可你们是否知道。沙俄地经济和人口主要都集中在他们地西部。而越过乌拉尔山进入西伯利亚。则已尽是荒原之地。他们在远东靠近我国疆界地地区。不过就仅有几个荒凉地小镇落而已。再加上一直以来。沙俄他们本身地内患外战就不断。可用于远东地物资和人力以及军事力量。根本不足以对抗号称是强大帝国地大清。”
陈玉成一指脚下地混同江。“其实。在那个年代。曾经窜绕我国疆域地沙俄匪徒虽然股数不少。但实力并不强大。以当年深入黑龙江下游最大地一支沙俄部队来说吧。也不过仅仅六百余人。据普提雅廷和穆拉维约夫所言。当年沙俄军备战地最高峰。即在康熙准备大反攻之前。在雅克萨和尼布楚地全部沙俄军队地人数。最多不超过三千人。”
说到这儿。陈玉成望着景淳。“而满清呢?单单萨布素和彭春围攻雅克萨地前线部队。就达到了一万五千余人。一提起沙俄来。许多人总要说他们是如何如何地厉害。大炮火枪是如何如何地犀利无比。但谁又想过。远离其内陆地他们。运输困难。食品和弹药不足。即便是火炮也仅是几个步兵就可以拖得动地小炮。射程不过几百步而已。而他们当时所使用地火药枪。有效射程更是仅有五十余步远近。其所使用地主要武器仍然没有离开了长刀。”
“而反观清军。弹药给养可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