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复是轮到了石达开、郑南、林海丰,洪秀仓在更多的,同样也是保持着沉默,唯一有所不同的,那就应当是在他的脸上,多了一点儿轻松的表情而已。b
要说起来,此时的洪秀全很痛苦。
当然,这种痛苦并非都是来自病魔的折磨,毕竟,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有着许许多多的难以割舍的愕怅。
在杨秀清和石达开、郑南、林海丰、洪仁耳这五位“巨头”当中,府邸离着洪秀全最近的,就要数杨秀清和石达开了,而又做了邻居的林海丰和郑南,俩人的住处相对说来,离着洪秀全的“天王府”就要远上那么一点儿了。
再加上今天又轮到了郑南要在洪秀全身边做第二次守护,所以,当林海丰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的时候,杨秀清、石达开、郑南和洪仁砰四人早就都先一步聚齐了。
可令围绕在病榻边的人们深感奇怪的是,躺在病床上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任凭医护人员以及杨秀清和石达开等这几个老战友们如何的焦急呼唤,都丝毫没有一点儿要醒来的意思的洪秀全,却随着林海丰那急促的进门脚步声,竟然费力地睁开了那双同样也是泛着黄色的眼睛。
其实,洪秀全不仅并没有完全地糊涂过去,在他的心里,此时此刻似乎还更清醒了许多。他深知,自己的最后时匆就要到来了,也正是明白了这一点,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内心深处,居然豁然变得开朗了许多。那些忘不了的纠结,那些放不下的所谓身后事,大部分都开始变得烟消云散。
当然,所有的这些,他不可能一下子都金部忘却,因为,还有一件必须要惦记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最后的了结。
人之将死,纵然有再多的荣华与富贵,也总要抛在身后,任你再渴望,却毕竟一样都带不走。
这就是现在的洪秀全,已经完金想明白了的地方。
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却无法放得下自己那两个宝贝儿子的未来。
所以,洪秀全始终在坚持着一口气,静静地等待着那个能够值得他把自己的这个最后念想,委托出去的人的到来。
这个人就是林海丰。
一个过去他曾经最仇视的人,又是一个现在不用听声,只需嗅觉就能够感到他的到来的人。
透过围在身边儿的众人,洪秀全瞅向林海丰的浑浊目光中,明显地有着一种异样的光芒。
洪秀全的嘴唇使劲地蠕动着,他在努力地把“海丰兄弟”这四个字。最后一次叫出来,而且,还叫得比以往更加地亲切。但遗憾的是,这个最后的呼唤,眼下却已经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了。
“天王林海丰俯在病榻边,双手握住洪秀全搭在病榻边的那支看似像是痉李,其实是想抬起来招呼他的手。从洪秀全那冰凉的手上。林海丰已经明白了洪秀全的一切心思。
林海丰使劲克制了一下自己那就要失控的情绪,扭头瞅了瞅同样也是站在病榻边,却显得既茫然,又手足无措的洪天光和洪天明。然后,他握了握洪秀全那冰凉,还带有一些颤抖的手,“放心吧,天王!”
洪秀全的喉结一动,眼睛缓缓地闭上了,与此同时。一些浑浊的液体,也溢出了眼眶。终于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洪秀全百无牵挂地告别了这片曾经令他十分的感到荣耀,后来又令他窝囊非凡。痛恨十足,悔意不断的,但最终还是感到了温暖的土地。
就在刚刚故去的洪秀全的床边,仅仅经过一个短暂的商议,杨秀清、石达开、郑南、林海丰和洪仁砰五人,就针对将要如何来办理洪秀全这位天王的后事,达成了共识。
洪秀全将享受到在太平天国的历史当中,唯一一次最高规格的国葬待遇。
一八六八年七月三日,太平天国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政务院、国防军事委员会及太平天国**同盟会发布讣告:
伟大的太平天国的饰造者、天王洪秀全,于一八六八年七月三日凌晨四时二十六分,因病医治无效,不幸逝世,享年五十四岁”
同时,还宣布了洪秀全葬礼委员会的成员名单,名单当中,杨秀清、石达开、郑南、林海丰和洪仁砰,还包括在京的太平天国政府以及太平天国**同盟会的各位要员,都悉数尽在。
根据葬礼委员会的安排,自一八六八年七月三日起,至七月十二日止的这九天之内,太平天国全境将停止一切娱乐活动,以悼念天王洪秀全。
七月九日、十日、十一日三天,来自全国各地的人民群众代表、在京各大政府机关、企业、乡村的民众,以及在京的各国使领馆人员,都陆续前往设置于团结区内的人民大会堂的灵堂表示悼念,并瞻仰洪秀全的遗容。
七月十二日上午九时整,团结区的人民英雄广场上,响起了太平天国工农红军军乐团那低沉的哀乐声。在运里,有近十万的各界民众参加的的追悼大会正在举行。
太平天国政府主席杨秀清以无比沉痛的心情,亲自为他那个离去的老战友洪秀全致悼词。
在悼词中,杨秀清从洪秀全始创拜上帝会开始,历数了作为太平天国这场伟大运动的前期主要领袖的洪秀全。对领导太平天国革命所作出的种种巨大贡献。
他盛赞洪秀全,是组织和领导金田团营,率领着千万中华民族最优秀的儿女们,打响了驱逐满清殖民者,争取中华民族独立自由的第一枪的一位真正的民族英雄。而且,他还在悼词中毫不隐晦地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