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叫了一群人去酒吧玩,酒水无限量供应,抓着人又是划拳又是拼酒,颇有几分放浪形骸的样子。孙蓬让他少喝点,他说:“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从此各奔东西,今晚不但我要喝个尽兴,大家也要不醉不归!”拿起酒**就往孙蓬手里塞,孙蓬不好再劝。
姚曦把孙蓬拉到一边,眼睛看着纪又涵,说:“他今天怎么了?逮着人就灌酒。”
孙蓬耸肩,没好气说:“为情所伤,借酒浇愁呗。”
姚曦诧异,“还没忘那个沈星乔啊?”
“你被女人这么狠狠摆了一道,你忘得了啊?”
“不说别的,单说手段,沈星乔是这个!”姚曦竖起大拇指感叹。
孙蓬瞪他,啧了声。
胖子听到他们议论沈星乔,挤过来说:“前几天我在地铁上碰到沈星乔了,面对面的,可尴尬了。”
姚曦忙问怎么碰到的。
“地铁门一开,我就跑进去抢座,刚好沈星乔就坐旁边。她没装不认得我,对我点了点头,手里拿着一沓资料,很紧张的样子,一路都在默念背诵。我看了眼是法语,好奇问她背这个做什么。她说她要去法国大使馆面签,是在使馆区那站下的车。”
孙蓬说:“她不去是美国吗,去法国大使馆面签个鬼啊!”
一个在江城一中上学的朋友知道情况,说:“沈星乔这事还挺有名的,本来她要去美国,后来不知怎么改去法国了,每天晚上上法语课,学校组织的晚自习从来没上过,不过就算这样,人家高考分数也过了一本线。”
有人关注点立即转移了,渺渺惊讶说:“她成绩这么好?居然上了一本线?我还以为她成绩跟我差不多。”
孙蓬笑话她,“是两个你吧?”
渺渺捶他,娇嗔道:“我是艺术生!”哪有可比性。
一群人扎推八卦沈星乔,纪又涵想不听见都不行,出来到走廊上抽烟。刚才听到沈星乔的消息时,他真是百味杂陈,千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又想听又怨恨。他隐在昏暗的角落,手上烟头半明半暗,看着空中发呆,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狠狠吸了口烟,然后扔在地上,一脚踩灭。
真是逃得远啊,等着瞧吧。
沈星乔八月初面签的,到了月底,高以诚都准备去外地上大学了,签证还没返回。昨天王应容已经出发去英国了,现在应该都到剑桥了。
又过了几天,等到九月二号,沈星乔实在等不及,给中介梁老师打电话:“法国那边的学校九号开学,签证现在还没下来。”梁老师也没办法,说:“法国人办事就是效率低,磨磨叽叽的,还成天罢工。”
沈星乔没把心里的担忧说出来,就是拒签,也早点让她知道啊!她还来得及去本市一所211重点大学报到,别弄得她到时候没书读。
九月四号,总算拿到护照,一个方形的小小印章,代表着她签证过了。沈星乔来不及感慨激动,赶紧去订机票。
接下来是兵荒马乱收拾行李,沈星乔都没时间回家一趟。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钱。沈家今时不同往日,一年了,沈爸爸的生意不但没恢复过来,还和合伙人彻底闹掰。沈妈妈拿出十万块私房钱,又卖了两根金条,凑了二十万给她。因为要带儿子,时间又赶,也没去江城给她送行,只是叮嘱一番,让她在国外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
九月七号,在高舅舅高舅妈的目送下,沈星乔一个人拖着硕大的行李箱进了检票口,坐上了飞往巴黎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