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男子没有丝毫掩饰，懒懒的翻了个身，没骨头似的趴在石头上，响起哗啦的水声，屁股上竟有九条雪白的尾巴，他挑眉一笑，“那你呢？”
不仅是狐妖，还是——九尾狐！
战邪敛了敛眸中的惊讶，老实的回答：“不知道。”
这个回答，男子有些意外，又不意外，他微微思索，慢条斯理的道：“让我猜猜，你来蓬莱，是想去启明塔对么？”
“嗯。”战邪点了点头。
既然是妖，就是一家人，不用瞒着。
“哎呀……让我算算……”男子幽幽的一碳，伸出两只手，十根手指，掰了半天，挫败道，“啊……反正有很久很久了，我很久都没见过妖了，我还以为妖快灭绝了呢。”
“没有，还有很多。”战邪的黑眸清明，淡淡的说道，“大部分都在过着苟延残喘的生活。”
这句话，让男子的动作微僵，他又是自嘲的笑了笑：“是啊，我在这儿躲了这么多年，始终是逃不掉呢……”
“你真的是沧溟的主人？”战邪问。
“我不是，难道你是？”男子慵懒的歪着头，反问道。
战邪：“……”
怪不得他不主持沧溟的任何事，也从不露面，将沧溟变成了流氓聚集地。
说起来，这种地方，天高皇帝远，的确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我那会儿感觉到了你的妖气，所以让人唤你来，哎……多久了，终于和同类说上话了，却连你是什么都不知。”男子慢条斯理的说完，伸展玉臂，撑着脸颊，幽怨的暼着战邪。
“我去启明塔问了，就告诉你呗。”战邪随意道。
“好啊，一言为定。”男子眯眼一笑，魅惑天成，又一次躺在了青石上，整个人浸泡在水中，水波潋滟，澄澈无尘，他对战邪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让他好好看看，其他妖都变成什么模样了。
战邪微微挑眉，思索了一下，才踱步走过去，来到了小溪旁，便被男子拉着蹲了下去。
男子拉着她的手，本是随意的一瞥，目光却凝在了她的手掌上，脸色都变了。
战邪不习惯这么被人握着手，她刚想抽回来，却被男子紧紧的拽住，她一愣：“你……”
“这是什么？何处得来的？”男子的声音急促，指着她掌心的弓箭痕迹，凝视着问。
“我，我也不知道……”战邪使劲将自己的手抽回来，看了看上面的印记，顿了顿，又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从苍梧山脉出来，她的掌心就多了这个印记，像极了东尨藏宝阁的那个神器——伏魔弓。
“……”
男子紧紧的盯着她的脸，眸光闪烁，却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半天才低声道，“这……不知从何说起……”
这样犹豫的模样，让战邪蹙起眉头，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在她还想继续追问时，天空上突然传来了一道震耳欲聋的炸响！
“嘭！！”
大地都震颤了几分，瀑布之上，水花四溅，石块零落坠下！
一群鸟儿惊慌的飞掠而过，战邪和男子迅速循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