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似乎吐槽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她注视着杜泽南摇摇头,“可是,安溪的哥哥,你知道安溪他干了什么吗?”
杜泽南想不出安溪干什么让这个不在乎早恋的老师刻意留下家长,或许是打架?
可是如果真的是打架,安溪会在乎打架带来的影响?安溪的父母在乎他打架?
杜泽南眉头微微皱起,认真的思考安溪干什么会被这样表现的如此开明的老师忌讳到请家长的地步,也认真的思考安溪为什么有什么不敢和那么放任安溪放肆的家长明说他所谓的罪责,而找他来。
这真的是个问题。
“或许,您是真的一无所知呢。”老师无奈的叹气,抽出一张像是习惯般毫无规律的写写画画,“从某种角度来说,安溪虽然并不是一个省心的孩子,却还算是让人喜欢的孩子。学习成绩优异,性格开朗,领导能力突出,除了意外的任性妄为以外,是真的招人喜欢。”
杜泽南沉默不语,一直木瘫的表情却险些控制不住的扭曲。
安溪的学习优异他姑且承认,领导能力他也没什么意见,可是所谓的性格开朗的表述,简直是让杜泽南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有人对家里一片狼藉的铲屎官夸奖二哈是一种性格沉静温和的柔软狗狗时的那种无语凝噎,无所是从的感觉吧。
安溪性格开朗。
杜泽南吞咽下这句泛着恶心感的话,“所以,安溪他到底是干了什么?他既不敢让他爸妈知道,还提前告诉我是因为早恋要接受批评。”
“你为什么不先看看我给你的资料呢?有些话,有些事情,我可以有所怀疑,却不可能真的说的太过明白。”老师无奈的叹息,对杜泽南的不开窍有些失望的样子,“到底,我并不是要批评安溪同学。他还是个孩子,或许会走弯路,或许这件事根本就是无中生有。我让安溪叫家长——你,来。是为了交流一下安溪同学的成长,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安溪或许也有所误解吧。”
杜泽南胡乱点头,对老师的话不可置否,静静的翻看手里老师刚才递过来的所谓资料。
页数不多,用塑料皮夹子整齐的装订在一起。里面的东西大多数是纸张,有规规矩矩的a4纸打印的文字,有精致且带着微香的印花信纸,也有作业本上胡乱扯下来的草纸。这些纸张上的字,有钟灵俊秀的也有狂傲不羁自由发展的,很明显,这并不是一两个人的笔记。
当然,活的校园男神收到不同人的情书也算正常。
……大概正常。
杜泽南有点难以理解,他上学的时候就不算好学生,却算一个乖学生。
就是念书时的他是那种成绩不好不坏,性格不好不坏,个头不高不低,平平凡凡低低调调就随便路过了青春,错过了早恋,然后唯一出格却也不算让人意外就退学了的,邻家没出息被拿来做反面教材却也不会被刻意苛责的孩子。
平凡。
低调。
没出息。
这是杜泽南青春的注脚。
而此刻没出息的杜泽南手里捧着安溪男神收到的各种情书,心底有点好笑也有点无趣。
一个半大的孩子不知什么地方吸引一群对未来一无所知孩子们的钦慕,他自己浑然无意,那情书也不过是那群孩子青春期放肆的证明,除了有点矫揉造作的遣词造句,也不会再少年心底有半丝触感。
安溪是个性格开朗的少年。
当真是可笑而无趣。
杜泽南一目十行的看着这些情书,感慨的情绪升腾间又孕育出疑惑。
安溪不是会因为情书就忌讳请家长的人,也不会因为情书而已就被这位对早恋无所谓的老师刻意针对谈心。
一定有什么是他没有发现的。
杜泽南翻看完手里的情书,询问的眼神注视了几秒自顾自拿着笔写写画画没有搭理他打算的老师,又从头翻看了一次手里的东西。
本身,他翻看情书重点是看那些情书的纸张笔迹,看那些略显幼稚纯情的表述,对里面的内容并不算真的上心。第一次看完这些东西,他除了知道安溪受欢迎意外貌似毫无收获,这不对。
这不对。
杜泽南重新翻看手中的情书,指尖在某一页突兀的顿住。
喧嚣的世界和狂欢的人群
都在放肆中倾泻
我无法反抗不敢出声
你的眼神是最温暖的救赎
我不敢反抗不敢出声
但是我愿意证明
这种看起来像是抄袭自某些疼痛文学里空洞的语句,被用红色的笔用力书写在浅绿色精致的信纸上。
书写者的文笔因为不明所以的文字看不出什么特别,倒是这些在信纸一厘米高的格子里拥挤的写了五毫米矮小的字,让这个字迹算不上好看却胜在工整的书写者给阅读者杜泽南一种小心谨慎的感觉。
可是,就这样貌似小心谨慎的文字之下却是一副安溪的画像,一副奇怪的安溪的画像。
画者的画工杜泽南这样毫无鉴赏能力的人无法评判,对画画只追求像的杜泽南而言,这幅画一眼就可以认出画的是安溪,这就算是画工不错。
可是,画的又貌似夸张了一些。
画不大,一个巴掌左右。
画里的安溪头大身子小,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