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险些将三条生命全部害死的杀人凶手，如此理所当然地说出自己的杀人动机，她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悔意，没有半点愧疚。
哪怕是见惯了变态的王墨，此时也在审讯室外头气得浑身发抖！
一个人坏，那么很简单，惩罚他就好了，让他痛苦，让他为自己的错误负责。
但像莫晶晶这样的人，她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她只会指责社会的不公平，抱怨自己的出生不好。
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甚至觉得自己委屈，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阎羽并不是没有见过像莫晶晶这样的人，当初在风门村的那个村长王富贵，也是同样的思想。
他们的罪，已经犯下了。
而他们的错，是因为愚昧。
阎羽很庆幸，此时丁新柔没有跟进来，否则不知她听到莫晶晶的这番话，会不会气得当场暴走！
“张夫人死了，仅仅是因为她不愿意拿出那根本不属于你的二十万，你难道不觉得愧疚吗？”苏寒忍不住问道。
莫晶晶耸了耸肩：“他们的钱，还不都是从我们穷人身上赚来的，他那么有钱，给我一点会死吗？”
砰——
阎羽突然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审讯桌上！
“你干什么，吓唬我啊？”莫晶晶被吓了一激灵，忍不住怒道。
“贱人。”
“你喊我什么？！”
“我说你，就是一个十足的贱人！”
阎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手，就连他都想亲手为丁新柔报仇，但此时王墨还在外头，他只能隐忍，但嘴上却说道：
“据我所知，张昊先生也是出生于贫困山区，他能有如今的身家，完全是靠自己的双手奋斗而来的！你——莫晶晶，你不学无术，思想愚昧，还生性嗜赌，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真正的贱人，你唯一厉害的地方，就是知道怎么利用他人的善良，达成你自己的目的！而张先生一家唯一做错的地方，就是收留了你这个贱人！”
莫晶晶面露怒容，指着阎羽泼辣地喊道：“丁新柔死了关你屁事，张昊是你爸还是丁新柔是你妈，他们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今天这事我非要管！”阎羽狠狠地瞪了莫晶晶一眼，“这个世界上，有人替活人伸张，就有人替死人说话，莫晶晶，你的报应……不会让你等太久，更不会让你失望！”
莫晶晶闻言，冷笑了一声：“我现在就被锁在这里，你要是有本事就上来打我，你把我打得越惨，以后我就会被判得越轻，搞不好只是关了三五年就出来了。”
三五年？
阎羽笑出了声。
不会的，法律会让你付出沉重恐怖的代价。
而阎羽等不到那一天了，他决定先给莫晶晶一个惩罚。
阎羽望着莫晶晶，眼神森冷无比，仿佛猎人在盯着猎物。
莫晶晶也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因为苏寒的催眠已经逐渐解除，莫晶晶意识到了自己都说了什么，她用恐惧的眼神望着阎羽他们。
“苏老师，你知道我想怎么做。”阎羽用只有两人才能够听得清的声音，对苏寒说道。
苏寒默默地点了点头。
阎羽站起身来，往审讯室门口走去，在经过莫晶晶身边的时候，他伸手拍了拍莫晶晶的肩膀。
拥有阴阳眼的苏寒和鬼魂赵箐箐看到，莫晶晶的一道魂魄，被阎羽轻而易举地勾了出来。
这道魂魄表情惶恐、不知所措，她不停地挣扎着，但却被阎羽轻而易举地握在手心里，根本没有半点逃生的希望！
而尚且还有残魂在身体里的莫晶晶，眼神也变得茫然痴呆起来。
苏寒深深地看了莫晶晶一眼，她的瞳孔瞬间放大，然后又恢复了原样。
大家都走出了审讯室。
王墨将早已经被他捏得变形的一次性纸杯，扔进垃圾桶里，沉声说道：“刚才的对话，我全都录下来了，接下来只需要莫晶晶在供词上签名，她的罪状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她会被判多少年？”阎羽问。
“说不清楚，这个与张先生请的律师有关，狠一点的话……无期徒刑和死刑都有可能。”
阎羽点了点头，他随手将莫晶晶那道虚弱的魂魄丢给赵箐箐，作为百年厉鬼的赵箐箐，轻而易举地将莫晶晶的魂魄可克制得不敢动弹。
“有茶吗？”阎羽问。
王墨说道：“有咖啡。”
“咖啡太苦，我喝不习惯，能不能给我一杯白开水。”
王墨从手边饮水机里给阎羽和苏寒各倒了一杯水，三人背对着审讯室的玻璃，坐了下来。
“小羽，你身上有太多秘密了。”王墨叹了口气。
阎羽轻轻地喝了一口白开水，仔细感受着凉水从喉咙流过的感觉，他闭着眼睛说道：“其实我和你的职业很像，只是我们管的人不同，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越位的。”
王墨何其聪明，听到阎羽说完这句话以后，便将一切了然于心。
哪怕之前他心里认为自己的猜想有多么不可思议，如今听阎羽亲口承认，也都全部相信了。
“张昊先生一直在外头，是在见他的妻子吗？”王墨问。
阎羽悠闲地点了点头。
“放首歌来听吧。”苏寒打开了手机的音乐软件，播放了一首朴树的《送别》。
在悠扬的音乐当中，三人沉默不语，各自端着手里的水杯，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而在他们的身后，审讯室当中。
莫晶晶忽然间浑身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