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居昂同样如此,在看到张墨翎时,差点都要喊了出来!但话到嘴边,却又立即咽了下去。
因为他此时正统领全军,为全军的表率,所以他即便心中狂喜,却还是因为周围士卒在场的缘故,硬生生地忍了下来,不过整个人,还是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
然而这时,他能够忍住心中的喜悦与兴奋,那些士卒却是忍不住了,当张墨翎露出半个身子时,一个站岗的哨兵想也没想,当即喊道:“校尉!是校尉!校尉回来了!”
说着,抑制不住心中欢喜,就要转身回到林子内,告诉所有人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然而,在他刚准别转身时,就看到了正在不远处肃然而立的居昂,而居昂此刻,正满脸严肃地看着他。
他看到这,兴奋的神情顿时一滞,身形也为之一僵,然后紧接着,就又缓缓转身回去,继续站在岗哨的位置,也不敢再随意动弹。
但目光,还是盯着张墨翎狂奔而来的方向,脸上的喜色怎么也掩盖不住…
与此同时,在他这几声雷霆般的大喊之下,张墨翎回来了的消息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就传遍了整个营地。
然后紧接着,所有人都开始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而那些未受伤或是受伤较轻者,就去搀着那些行动困难的伤兵,一边扶着树干,一边缓缓起身。
然后一个接一个,或多或少,三三两两的士卒走到一起,相伴而行,不约而同地慢慢朝着林子外走去,想要前往迎接张墨翎的归来…
“走!我们两个可不能落了下风!”吴朽看着不断经过他身边的人群,咬着牙说道,并在同时,不顾浑身上下的疼痛,硬是扶着树干站了起来。
高强听了耳边的话,当即回道:“那是当然,校尉回来了,我们怎能比别人慢!”说话的同时,就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只是,他和吴朽两人本就身受重伤,都是凭借着过人的毅力才一直支撑着没有倒下,然而此刻,他们都已经坐了一夜,浑身上下早已有些麻了,而且伤口也好不容易开始愈合。
因此,当他们活动身子时,不仅是四肢有些活动不开,更要承受着伤口裂开的疼痛之感。
所以当吴朽站起来时,几乎已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而高强因为身形高大的缘故,以至于站起来颇为费力,磨蹭了好久,都还是像在蹲着一般,没有直起身子。
而站在一旁的吴朽,低头看着高强即便面色痛苦,浑身颤抖,却还是坚持着要站起来时,本想让高强就先待在这里休息,不要勉强自己。
但转念一想,又知高强定然不会同意,于是就伸出手,握向高强的臂膀,即便已经使不上力气了,却还是想要帮助高强…
就这样,两人又磨蹭了一会儿后,高强终于艰难地直起了身子,靠着树干呼呼地喘着粗气。
与此同时,当他准备先靠着树休息一会儿时,吴朽却是直接起身离开,也不管他,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迎着朝阳,踉跄地走向林子外…
高强见了,当即说道:“急什么,等等我啊!”说话的同时,也顾不得歇息,赶忙追向吴朽的背影,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除他们两人外,其他的士卒都是如此,只要还能够站起来的,不论伤势有多重,要么搀扶着别人,要么搀扶着树木,艰难地迈着每一步…
而那些伤势实在是太过于严重,又或是终究支撑不住,已经倒在了黄土里的士卒,只能在原地,要么看着人群无奈而又不甘,要么紧闭着双眼,一切都已随着清晨的微风而逝…
不过,在他们的心中,永远都有着一块共同的地界,或是一个共同的信念,那便是——张墨翎…
日头渐升,阳光愈明。
就在这些士卒慢慢地移向林子外时,张墨翎也离这里越来越近…
“校尉你看!”
张墨翎正在催赶着马匹,不停颠簸之时,突然听到耳边贺秉的声音,下意识地往林子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一眼,就发现了正有士卒源源不断地从林子内走出来,而且绝大多数都是相互搀扶着,三三两两地聚成一团,并且都是望着他的方向,正在逐渐地列成一排…
看到这,张墨翎不由得眉头一皱,像是疑惑又像是责怪地说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不好好休息养伤,跑出来做什么?”
贺秉闻言,原本也是有点疑惑,但不到眨眼间,疲惫之色突然一扫而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紧接着笑了笑,道:“或许,他们只是想迎接校尉。”
“迎接我?”张墨翎疲惫的面容上疑惑之色更浓。
按照他的军令,是让这些士卒在此驻扎,等他回来再做安排,可是这些士卒如今却不遵军令,一个个都跑了出来,难道都不怕军法了吗。
而且听贺秉说什么是为了迎接他,这不是莫名其妙吗,而且他只是一个校尉,这些士卒怎么可能会为了他特意出来迎接…
想着,他也已经离林子近在咫尺,于是立即传令全军停止前进,并在同时开始放慢马速,准备下马…
“校尉!”
就在张墨翎刚停住胯下战马,移动身形之时,高强突然一声高呼,紧接着几乎是在同时,当即单膝跪下,即便是疼得闷哼了一声,却还是没有任何停顿,立即又高声喊道:“恭迎校尉平安归来!”
喊完,张墨翎也正好下马落地,站稳了身形,而他听到这句话,顿时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只见高强正单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