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关船上的倭人彻底乱成了一团,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疯狂的明人。
面对撞过来的箭鱼快船更是大喊大叫不知所措,那名头目也慌了神。
连忙指挥着关船再次转向,但此时再想转向已然来不及了。
箭鱼快船以快得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撞上了关船的中部,青铜打造的撞角直接撞进了关船的内部。
单薄的关船就像纸糊的一般,被撞角轻松的劈开,船舷处的船板发出清脆的木板折断声音。
但这还远远没有结束,倭国关船可不像他们吹嘘的那样坚固。
当撞角与龙骨接触的瞬间,关船上的龙骨连片刻都没有坚持住,就发出了哀鸣。
箭鱼快船整个船头都撞进了关船的内部,顶着关船冲出去了十多丈远,才从一堆破碎的船板中穿过。
海面上只留下一个残破的船身和几十个在海上挣扎的倭人,这一幕实在是太震撼了,以至于前来拦截的关船竟然没有一条敢挡在箭鱼快船的前方。
紧随其后的盖伦船也不示弱,同样从即将沉没的碎木头上碾过。当盖伦船的船身经过后,海面上除了几块船板什么都没有剩下。
看着远去的两条海船,倭人们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追赶。
就算有心追上去,凭那两条船的速度,他们有可能追上吗?
关船中的松本已经没有成竹在胸的样子,那套精致的茶具被他狠狠的摔在地下。
整张脸都扭曲到了一处,脸上的那道伤疤更是显得阴深可怖。
一旁的井上川熊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不过他发火的对象却是松本。
“松本!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明人跑了,我拿什么去跟松浦大人交待?
不要忘记了,没有松浦大人,你就是一条丧家的野狗,现在可能死在某位大人的刀下了!
拿不到明人手上的货物,我要在松浦大人面前切腹,不过你也别想好过。
我一定会要你……,啊!你……,你竟敢……”
喋喋不休的井上川熊突然闭上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松本。
他的肚子上插着一把肋叉,已经深深的捅进了他的身体,只留下了一个刀柄还露在外面。
松本脸上的肌肉一阵的扭曲,瞪着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井上川熊道:“井上君!我很怀疑你有切腹的勇气,所以现在才帮你一把。
你不用感谢我,稍后我就会去你的家里,让你的妻女来感谢我好了!”
井上川熊在万般不甘中闭上了眼睛,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所拥有的权力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当其他人没有了对松浦家的敬畏时,他与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松本一刀杀了井上川熊后,眼中凶光不停的闪烁。
“甲螺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要回长崎港吗?”
一个武士打扮模样的人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小心的请示道。
“当然要回长崎港,但不是现在!咱们要准备一下,长崎港有惊人的财富等着咱们,咱们要……。”
松本的话说得这名武士眼前一亮,连忙立正躬身施礼,口中“嗨!”个不停。
……
虽然李达仁指挥箭鱼快船撞毁了关船,但自身却并不是毫发无伤。
至少那两面副帆在行驶出去没有多远就报废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大明可没有化纤产品,就算是采用斜纹织出来的帆布也达不到长期使用的强度。
船体也有少许的渗水,不过在水手们忙碌下,很快就被堵住了。
渗进船舱的那点水更是在手压式抽水机投入使用后,很快就被抽干。
总体来说损失可谓是微乎其微,但这样做对倭人信心的打击却是致命的。
摆脱了倭人的纠缠,李达仁很快就来到了萨摩藩所在的鹿儿岛外海。
他可不会傻乎乎的将海船驶入鹿儿岛那狭窄的水道,而是直接在海面上抛锚,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少爷!咱们都等了一天了,倭人矮子到底会不会来啊?”
陈飞等的有些心焦,在甲板上来回的走动。
李达仁也站在船上,目光始终停留在远方,听到陈飞的话不禁也有些着急。
按理说对方应该到了,怎么会还不出现。
难道那个落魄武士是松浦家派来的?就是要将自己引出来再一网打尽?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离开之时,桅杆上的虎子再次吹响了竹哨。
李达仁听到哨音也是一惊,连忙下令让水手们做好迎战的准备。
甲板上一时间忙碌起来,水手们跑向被油布盖着的床弩,开始摇动把柄给床弩上弦。
两条海船也开始起锚、升帆,随时做好开战的准备。
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处的海面上缓慢的驶来一条大船。
与其说来的是一条船,不如说是海上的房屋更为合适。
这条海船比盖伦船还要大上不少,让人惊奇的是船身上被修建起了一座房屋。
而大船就像是驼着房屋的海兽,在缓缓的向李达仁这边靠近。
这条船身上的房屋占据了桅杆的位置,仅仅在船只的中央有一面小的可怜的船帆。
与其说是船帆,不如说是旗帜更加何时。
李达仁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倭人的安宅船。据说有的安宅船上还覆盖了铁甲,是铁甲舰的鼻祖。
对于这种说法李达仁是嗤之以鼻,总不能穿上个马甲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
见到对方只有一条海船前来,李达仁的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