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鱼快船上的士兵配合默契,将跳帮过来的倭人杀得血流成河。还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已经没有倭人再跳过船舷。
彭为东看的是一时手痒,亲自拿了五颗手榴弹,用布条紧紧的困在一起。点燃了引线,大喝了一声用力的抛过了船舷。
见到手榴弹飞过了船舷,箭鱼快船上的士兵立刻蹲下了身子,抓紧身边的东西。
两名盾手更是趴在了甲板上,根本不敢抬头。
“轰!”的一声巨响,箭鱼快船就像被人用手重重的退了一把,整个船身横移出去一丈多远。
船上的士兵身子一晃,差点滚成一片。那两名盾手最是惨,甲板上已经沾满湿滑的鲜血。
爆炸响起的瞬间,他们两个向着一侧滑了出去,一路上撞翻了三四个士兵才停了下来。
等到硝烟消散了一些,士兵们才看清楚。原本贴在他们船舷的关船已经四分五裂,海面上只剩下一堆碎木头和几具漂浮的尸体。
由于爆炸的推动,深深嵌入敌船的船头也脱开了不少。只需要升起船帆,就可以快速的离开。
彭为东很满意五枚手榴弹同时爆炸的效果,大手一挥道:“咱们走,返回合浦!”
船上的士兵当即忙碌起来,箭鱼快船缓缓的开动,向着远方逐渐的加速。
尖锐的啸音传来,彭为东的脸色一变,大叫道:“爬下!炮弹来了!”
声音传出的同时,人也向着一侧扑倒。船上的士兵也不慢,听到声音没有犹豫,一个个双手抱头趴在了甲板上。
相反被救商船上的人反应比较吃顿,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一颗炮弹重重的砸在了船舷之上。
木屑飞溅间,数名商船上的船工被扫到,其他人吓得脸都白了,纷纷学着士兵们的样子趴在甲板上。
他们刚刚爬下,彭为东带头跳了起来。大声呼喊道:“升帆!咱们离开这里!”
士兵们仿佛没有看到甲板上惨叫的船工一般,快速的跑向自己的位置。
就连炮手们也在忙碌着固定火炮,给火炮披上炮衣。
趴在甲板上的吴岗有些脸红,他尴尬的站起身来,将受伤的船工拉倒了一旁。
看到船工们身上插满了的木屑,吴岗才暗道了声侥幸。当时他的位置刚好被木桶挡住,否则躺在甲板上惨叫的就有他一个。
面对浑身是血的船工,吴岗有些手足无措。他正在手忙脚乱取下木屑之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行了!抬下去交给随军郎中吧!你不错,没有想着投降,还算是一条汉子!”
吴岗回头看到了彭为东那张坚毅的脸,当即说道:“大人过誉了!倭人无信,就算投降倭人也会赶尽杀绝。
与其束手就擒,还不如放手一搏!吴某虽然只是一介商人,还是能看出这一点的!”
彭为东点点头,招呼士兵将伤者抬到船舱。
吴岗也跟着帮忙,刚刚走到船舱门口,里面就传来一股血性和烈酒混合的气味。
推开舱门的吴岗大吃一惊。这里与他印象中的相差太多了。
船舱中没有须发皆白的郎中端坐,也没有药香阵阵的柜子,船舱中央反而多出一个仿佛杀猪匠一般的案板。
案板上的士兵正被两个同伴死死地按住,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带着染血的围裙正在那人的身上忙碌。
吴岗的腿瞬间就软了,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孙二娘的厨房不成。
那几个受伤的船工更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个脑袋晃得跟拨浪鼓般,挣扎着想要爬出船舱。
就在这时那名年轻人似乎是忙完了,对着案板上的士兵点点头道:“行了!修养个两三个月,保你又是一条好汉!”
他说着把手伸进旁边的铜盆之中,铜盆中虽然有浓烈的酒味传出,但盆中鲜红的液体怎么看怎么像血液。
吴岗使劲咽了下口水,那盆中不会是血酒吧!这得多少鲜血才能把红成这样?
说也奇怪,刚才案板上杀猪般惨叫的士兵坐起了身子,活动了下四肢对着年轻人抱拳感谢,自己跳下了案板向外走去。
年轻人腼腆的一笑算是回礼,扭头对着吴岗等人一笑道:“到你们了!过来吧!”
“啊!不……,不必了吧!”
吴岗的话都有些结巴,看向年轻人的目光中充满了畏惧。
年轻人有些不悦,开口道:“快点!后面还有很多兄弟等着救治呢!若不是船长开口,哪里轮得到你们?”
听到年轻人的话,吴岗把牙一咬抱拳道:“那就多谢兄台了!”
一名船工被按到案板上时,叫唤的声音都有些发飙了。年轻人根本就不为所动,动作娴熟的拔去船工身上的木屑清理伤口。
然后取出针线,将翻开的皮肉一一缝合,最后取出伤药给船工包扎。
整套动作非常的快捷,船工还没有叫唤完毕就已经处理好了。
“行了!下一个!”
年轻人的声音响起,案板上的船工和帮忙按住人的吴岗都是齐齐一愣。
“这就完了?”
听到吴岗的话,年轻人又补充了一句:“七天后来找董某拆去丝线就行了!”
吴岗和船工面面相觑,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完事了。
年轻人忙碌了许多,见到一名手掌被人一刀砍断,之余一丝皮肉的船工时犹豫了。
他盯着船工开口道:“你这只手已经断了,要想保住性命就需要彻底斩断!”
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