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没有吱声,而是面带微笑对着阮清荃竖起一根手指头。
“一千大洋。”
阮清荃吓了一跳:“乖乖,怪不得那八名马帮兄弟会因此丧命。”
了然摇了摇头纠正道:“不是一千,是一万。”
“我明白了。”
夏毓杰用力一拍巴掌,略显兴奋地说道:“罗营长之所以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依然一口咬定咱们川西七虎有杀人嫌疑,其用意就是想以此为要挟,逼迫咱们川西七虎豁出命来帮他寻回‘何来观音’。大哥,不知二弟猜的对是不对?”
“确实如此。”
孟西华点点头,两眼望向刘福:“刘县长,接下来孟某说的话事关混成第七旅的机密,还望刘县长以及在座诸位听后务必要严守秘密,千万不能向他人透漏一字一句。不知刘县长能否答应孟某这一请求?”
刘福闻言有些受宠若惊,提议道:“孟大当家,既然事关混成第七旅的机密,要不在下和巫局长先暂行回避,以免机密外泄,给第七混成旅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那倒不必。”
孟西华笑着摆摆手:“刘县长和巫局长的人品在下信得过。事情是这样的,去年夏天,第七混成旅在旅长刘丹五率领下,参加了‘同盟军’发动的下川东之战。后来因为战事失利,第七混成旅退驻李家钰的防区遂n县永兴场一带。由于旅长刘丹五称病一直未归,便由时任第二团团长的旷继勋代理旅长一职。
“第七混成旅进驻遂宁后,罗泽洲便盯上了第七混成旅这块肥肉。可按照江防军编制,第七混成旅归黄隐管辖。黄隐担心罗泽洲借机吃掉第七混成旅,便以整编为借口打算把第七混成旅拆散重组。在遭到旷继勋的强烈反对后,黄隐便将第七混成旅的军饷扣在手中,一拖就是三个月。
“诸位都知道,当兵吃响,天经地义。三个月不发军饷,即便旷继勋威望再高,也难安稳军心。万般无奈之下,旷继勋只好向‘水晶猴子’邓锡侯求救。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了然问:“什么办法?”
孟西华回道:“邓锡侯幼年出身贫寒,八岁丧母,十岁丧父,全靠舅母文氏抚养长大,因此他和舅母文氏的感情非常好。旷继勋经多方打听,得知文氏笃信佛教,于是便想到何不送一尊‘何来观音’给文氏,并拜请文氏在邓锡侯面前帮他说说好话,拨付一些军饷给第七混成旅。
“谁成想,礼未送成,反倒是害死了八名马帮兄弟,而宝物‘何来观音’也就此失去了踪迹。要知道,这尊‘何来观音’关乎着第七混成旅的生死存亡,如果找不回,第七混成旅要么被黄隐拆散重组,要么被罗泽洲趁机吞并。
“到那时,第七混成旅的番号就会永远从江防军的序列里彻底消失,这是旷继勋最不愿看到的结果。因此,他只能孤注一掷,把那封剑指川西七虎的书信当作宝贝,希望能从咱们川西七虎身上找回丢失的宝物‘何来观音’。”
夏毓杰问:“大哥,如果咱们七天之内找不到‘何来观音’,是不是就得拿出一万大洋赔付给罗营长?”
孟西华叹了一口气:“老二啊,你以为罗营长就这么好打发?实话跟你说吧,假如七天之内找不到‘何来观音’,咱们得先凑齐三万大洋赔付给罗营长,以解旷继勋的燃眉之急,然后在两个月之内再凑齐七万大洋送给第七混成旅做军饷。罗营长说了,老三、老四两条人命值十万大洋。要么,咱们川西七虎用十万大洋买老三、老四两条命。要么,咱们川西七虎一起陪着老三、老四殉葬。”
“可恶!”
陆啸天用力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这不是讹人吗,三爷我命再金贵,又怎么值得了五万大洋。”
“老三。”
孟西华抬手轻轻拍了拍陆啸天的肩膀:“你是大哥的亲兄弟,别说是拿出五万大洋为你买命,即便是让大哥替你去死,大哥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大哥。”
陆啸天闻言展开双臂,紧紧抱住孟西华,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终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好了好了。”
孟西华轻轻推开陆啸天,两眼望向郭婕,笑道:“郭姑娘,我三弟是个莽撞人,心眼儿实在,藏不住事,你可千万别笑话他。”
郭婕闻言俊俏的小脸骤然一红,急忙摇摇头:“大当家说笑了,小女子怎敢笑话他。”说到“他”时,声音小的就像是蚊吟。
孟西华哈哈一笑:“那就好。老三,你去吩咐厨房给客人们准备些宵夜。老五,你去把地图拿来。”
少顷,阮清荃拿来地图平铺在桌面上。
孟西华把刘福、巫锋叫到地图前:“刘县长、巫局长,杀人、抢劫、绑票这三宗重罪,刘县长已经帮我们川西七虎把抢劫、绑票这两宗重罪洗脱了嫌疑。既然如此,那咱们今晚就仔细研究研究这桩杀人重案。巫局长,要不您先开个头?”
巫锋竟不推辞,“咳嗽”一声指着地图说道:“大当家,据闻‘水晶猴子’邓锡侯的舅母文氏居住在营山,而营山归顺庆管辖。顺庆是谁的地盘,顺庆王罗泽洲。假如罗泽洲真有心吃掉第七混成旅,他怎么可能让旷继勋成功的把‘何来观音’送给文氏。因此在下认为,击杀八名马帮兄弟,抢走‘何来观音’,栽赃嫁祸给川西七虎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就是罗泽洲。”
“不错。”
刘福接口道:“顺庆王罗泽洲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