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
那叫疤脸的汉子和那叫虎子的汉子齐声回道:“属下若有半句谎言,九爷可以把属下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沙哑声音沉吟片刻,瞬间作出决定:“既如此,那一万大洋不要也罢。等明天事成之后,咱兄弟就把女娃娃带回分舵,痛痛快快的玩上几个月,什么时候玩腻了,什么时候再送她去见阎王。”
“九爷英明。”
那叫杆子的汉子一声欢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呸呸呸。”
沙哑声音喝骂道:“杆子,你小子会不会说人话,爷若是死了,还怎么替老姑奶奶办事,还怎么把咱一贯教发扬光大。”说罢,他压低声音吩咐道,“疤脸,主意是你出的,摆平常来客栈的事就交给你和杆子去办。虎子,你的任务是留在船上继续监视女娃娃。你们都听明白了没有?”
“属下明白。”
三名一贯教教徒领了任务后各自分头行事。
尾随虎子返回江边,孟西华不免疑窦丛生。九爷口中的那人到底是谁,虎子口中的女娃娃又是什么人,那人为什么要花一万大洋请九爷等一贯教教徒对女娃娃实施绑架,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思来想去,孟西华终是理不出任何头绪。他把心中的疑虑告诉陆啸天,让陆啸天帮着分析分析。
陆啸天听后哈哈一笑:“大哥,你想那么多做什么,等明天把那个九爷抓起来一审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孟西华抬手轻轻一拍脑门,恍然道:“是我糊涂,就按三弟你说的办。这样,明天一早我去盯着一贯教教徒,你负责留守。如果我半夜未能赶回,你就连夜起航返回泸州,咱们在泸州会合。”
“一言为定。”
陆啸天拍了拍胸脯,而后坐下来笑问:“不过我可提醒大哥,据闻一贯教老姑奶奶亲手配制的‘逍遥散’十分霸道,服下之人若是在一个小时之内不进行阴阳交合,势必会因欲火焚心而导致神经错乱,最终成为一个废人。大哥你可想好了救人的办法?”
“有这等事?”
孟西华闻言一愣怔,急切地问:“便是服用解药也不行?”
陆啸天摆了摆手说道:“大哥,‘逍遥散’类似于春药,它不是毒药,故而没有解药。”
“啪”的一声响,孟西华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板上,他有些惶急地再问:“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陆啸天咬着孟西华的耳朵说道:“大哥,有倒是有,只怕你会难为情。”说罢,把化解“逍遥散”的方法传授给孟西华。
孟西华听着听着,一张微黑的面庞骤然变得通红,有些语无伦次地喊道:“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我若是这么做了,女娃娃今后还要不要嫁人?”
陆啸天没想到孟西华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嬉笑道:“大哥,章炳麟老先生在《答某书》中说:盖闻两害相较,则取其轻。你若是不这么做,女娃娃今后可真的没有办法嫁人了。试想,谁会乐意娶一个疯疯癫癫的姑娘做老婆。”
孟西华心念电转,叹了一口气:“罢了,真若是因为这件事,女娃娃将来找不到婆家,我便娶了她。”
“对喽。”
陆啸天闻言对着孟西华一挑大拇哥,夸赞道:“大哥你宅心仁厚,既然要救人,那就要救彻底。况且,一贯教众教徒把女娃娃夸得就如同是天女下凡,你若能与女娃娃成就好事,定不会辱没了你。”
“滚,能滚多远滚多远。”
孟西华笑骂道:“是不是我平日里疏于对你们的管教,说起话来竟然这么没大没小。”
“不敢不敢。”
陆啸天故意对着孟西华伸了伸舌头,嘟囔道:“老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可这句话放在大哥你的身上,似乎不怎么好使。”
孟西华闻言瞪起眼睛,呵斥道:“有完没完?”
陆啸天起身快步跑出船舱,站在甲板上喊道:“我滚,我滚还不行吗,我这就滚到江里去喂鱼。”
翌日清晨,沉寂了一夜的码头开始变得繁忙热闹起来,停靠在码头的船只,陆陆续续扬起风帆汇入长江航道。
到得早上七点,一艘载人客船由东向西偏离航道,缓慢靠近码头。
蹲守了一夜的虎子见到客船,立刻兴奋地从船舱跑出来,目不转睛的盯着江岸,仔细搜寻着他的目标。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孟西华看到虎子眯着的双眼突然睁大,原本因紧张而紧闭的嘴巴骤然松弛下来。顺着虎子的目光往江岸上看去,一个清丽、苗条的背影映入孟西华的眼帘。
孟西华的目光在清丽、苗条的背影上停留了大约四五秒钟,暗自嘀咕道:莫非,这就是虎子嘴里那美若天仙的女娃娃?
这时候,两名竿夫抬着一顶滑竿,脚步轻快地走到女娃娃面前,落竿、前倾,随后微笑着请女娃娃坐上去。
女娃娃“咯”的一声笑,抬腿跨上滑竿。
待女娃娃在竹椅上坐稳后,两名竿夫起竿前行。
从松溉场走陆路到荣昌大概要走一百三四十里的山路,以两名竿夫的脚程计算,女娃娃一行最快也得在傍晚才能赶到荣昌。既如此,孟西华索性把心放进肚子里,弃船登岸后找了一家小店坐下来吃过早饭,购买了一些在路上食用的熟食,而后背上行囊,离开松溉场,向西北方向追了下去。
李白有诗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不过从松溉场到荣昌的山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