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华问道:“什么机会?”
高锦珂嘿嘿一笑,答道:“恩人,从方才冲出门的那四五个仆人脸上慌张的神色判断,此刻张府上下必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料想定是府内一个重要人物身染重病。”
孟西华再问:“你指的机会就是这个?”
高锦珂点了点头道:“不错,高某估计张府的这个重要人物所得之病一定非常严重,否则那个胖管家也没有必要派出四五个人去把全西安城里最好的郎中都请来瞧病。所以------”
孟西华忽然有些明白过味来,他假装开心地笑了笑说道:“如此说来,今晚咱们就可以乘乱把那幅古画窃取到手了?”
高锦珂闻言谄媚道:“恩公明鉴。”
既然这么决定了,一行人返回客栈各自回房休息。
因为晚上要行动,孟西华和衣躺在床铺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迷糊间,就听街外传来的笃的笃铛,的笃的笃铛的打更之声,从声音判断,孟西华知道已交初更。
他一骨碌爬起来伸出手在脸上用力干搓了几下,随后轻轻在头顶百会穴拍打了三下,将瞌睡虫赶跑后站起身走到门边拽开门迈步来到屋外走廊。
前腿一落地,后腿还没来得几从里面出来,忽觉身后有一只柔软的小手伸过来快速掖进了他的腋下。
孟西华佯装不觉转身带上门准备往相反的方向拔脚。突觉两眼一黑便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了。他微笑着停下脚步两手回圈,紧紧抱住身后的杨蕴影问道:“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蒙住本天王的眼睛?”
杨蕴影反问道:“你猜呢?”
孟西华假装吸了吸鼻子:“嗯,让我闻闻。好香,本天王不会真的是遇上了三仙姑了吧。”
杨蕴影闻言咯咯一笑:“猜对了。人家就是一只在深山老林里修炼了一千八百年的狐仙,专门来勾引你们这些赶考的举子,吸你们的阳气,吃你们的心肝,你怕不怕?”
孟西华猛地转过身捧起杨蕴影的小脸:“那快让我瞅瞅你这修炼了一千八百年的狐仙长什么样。吆喝,敢情这么美,那本天王就算是被你吸尽了阳气,吃掉了心肝也情愿。”
这时候,高锦珂身着夜行衣从屋内走出来提醒道:“恩人,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杨蕴影轻轻推开孟西华,梳理了梳理并没有凌乱的鬓角:“高大叔,人家想和你们去瞧瞧热闹,不知你们肯不肯带上人家一起去。”
“这个------”
高锦珂假装为难地对着孟西华努了努嘴:“杨姑娘,今晚的行动恩人为主,高某为辅。您若想跟着一起去,还得恩人拿主意。”
孟西华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围在杨蕴影的脸上,笑道:“可以倒是可以,到时你别捣乱就成。”
从孟西华他们居住的客栈到张府并不远,只需拐两个弯就到。三人出了客栈借着夜色来到张府大门口,见两扇大门还是紧紧关闭着,便悄悄绕到张府后院。
后院有扇小门,里面落了一把铜锁。瞧样子这扇门定是许久都未曾打开了,以至于连门缝处都结满了细细的蛛网。
高锦珂冲孟西华点了点头,用黑布遮住脸,脚下微一用力,身子拔起来轻飘飘落在一间平房的房顶。
孟西华没想到高锦珂的轻功竟然如此精妙,心里不由得对高锦珂这个人画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待高锦珂在房顶站稳后,孟西华右手抱着杨蕴影跳起来,左手在院墙上用力一撑,跃过院墙也轻轻落在屋顶上。三人先猫下腰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然后高抬腿轻落足朝着有光亮的房间走去。
跃过两个屋脊,穿过三个花园,三人来到一座大屋前。
屋内灯火通明,许多丫鬟婆子从大屋门口进进出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孟西华与高锦珂打个手势,正准备跃到那个大屋屋顶,就见下午在张府大门口见到的那个胖管家从屋里出来,一边搓着手一边在院里转圈。
紧接着一位三十左右岁的年轻人怒气冲冲也从屋里出来,一把薅住那胖管家的胸口,点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个吃货,瞧瞧你请来的这些郎中,敢情他们一个个都是混饭吃的主,倘若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活了。”
那胖管家诺诺连声,一边陪着不是,一边建议道:“少爷,要不咱们明天贴张告示出去,只要咱们开出大价钱,我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保不齐真有人能治的了小少爷的病呢。”
那年轻人鼻子“哼”一声未置可否,一甩胳膊回转屋内。又过了一会,一声小孩儿啼哭声从屋内传来,听那哭声有气无力,颇有中气不足之象。
高锦珂抬手指着对面的大屋,小声道:“恩人,以前高某曾经来这里踩过点,那幅倪瓒的《江亭山色图》就悬挂在大屋的墙壁上。这样,你俩先在这里趴一会儿,高某跃过去瞧瞧,假若那幅《江亭山色图》还悬挂在这间大屋的墙壁上,这么多的人进进出出,恐怕今晚是极难下手了。”
孟西华道:“高先生,你说的那幅倪瓒的《江亭山色图》价格不菲,如此贵重的古画很有可能已经被主人收藏起来了。你不用去了,孟某判断那幅倪瓒的《江亭山色图》一定不在对面这间大屋中。咱们还是另想办法吧。”
高锦珂摆了摆手道:“恩人,老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既然来都已经来了,高某觉得最好还是过去瞧瞧为妙。”嘴里说着话,两只手在屋檐上轻轻一推,整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