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华点头道:“确定。而且哥怀疑,那天在子午谷发生的一切,都应该是高锦珂提前计划好的。高锦瑞运送翡翠原石的马帮是高锦珂抛出的诱饵,其目的是为了勾引汪桐瑜上钩。”
宁小小再问:“那杀害马帮成员的三四十个杀手呢,难道也是高锦珂整盘计划中的棋子?”
孟西华想了想答道:“应该不是。那三四十个杀手应该和高锦珂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如此。”
宁小小笑道:“设计这个连环套的人一定不是高锦珂,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孟西华听后笑问:“媳妇,你的意思是说哥错了?”
宁小小反问道:“你说呢?你有没有想过,假如这一切都是高锦设珂计的,他怎么忍心把自己的亲哥哥置于死地。另外,那幅倪瓒的《江亭山色图》也是疑点。”
孟西华听后有些不解,问道:“那幅倪瓒的《江亭山色图》有什么问题?”
宁小小道:“我也说不好,是直觉。假如你刚才盯梢高锦珂没有任何发现,我不会怀疑他接近咱们的动机。可眼下看来,我之前的判断都是错的,反而你之前的判断都是对的,高锦珂这个人明显有问题,有大问题。”
孟西华越听越糊涂,他实在不明白宁小小嘴里的“有问题,有大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正要开口询问,忽见大殿门口人影一闪,高锦珂哭丧着一张脸,缓步走进大殿。
孟西华迎上前假惺惺地问道:“高先生,把汪桐瑜的尸体扔到悬崖下喂狼了?”
高锦珂“嗯”了一声,在心里骂道:姓孟的,你别假惺惺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爷知道方才袭击爷的人肯定是你。咱们山不转水转,总有一天,爷会把今天失去的从你身上百倍千倍的夺回来。
孟西华心里很清楚,高锦珂一定猜到了背后袭击他的人是谁。可那又怎么样,你高锦珂有证据吗?况且,那卷围棋残卷可是汪桐瑜的遗物,又不是你高锦珂的。既然是死人身上的东西,那谁先得到就属于谁。如果你高锦珂气不过,完全可以用武力夺回去。可是,你高锦珂有这个胆子吗?
两人四目相对凝视了数秒钟,高锦珂为了能够继续顺利实施自己的计划,不愿意和孟西华立刻撕破脸,强忍了一口气,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孟西华的肩膀,笑道:“恩人,家兄的大仇得报,全靠恩人从中斡旋调度。大恩不言谢,高某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了。”
孟西华摆了摆手道:“高先生过誉了。既然高先生的仇人已死,失去的翡翠原石也已经找回,不知高先生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高锦珂反问道:“恩人准备去哪里?”
孟西华故意把自己的行程透露给高锦珂,想看看高锦珂接下来的反应。
不出所料,高锦珂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死死黏着孟西华不放,说道:“巧了。高某也正好要去洛阳拜访一位故友,咱们仍旧可以一路同行。”
孟西华心道:故友,莫非就是高锦珂背后设计连环套的那个人?有点意思,看起来为了挖出高锦珂背后那个人,此次洛阳之行,只能带着高锦珂一起走了。
想到这里,孟西华立刻找到岳怀恩,问岳怀恩可否派三十名兄弟,帮着把那批翡翠原石护送到洛阳。
岳怀恩拍着胸脯打包票,运送翡翠原石的人和马,不用孟西华操心,他已经都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发。
孟西华谢过岳怀恩,扯了扯岳怀恩的袖口,把他领到僻静处,小声道:“岳大当家,汪桐瑜虽然卑鄙无耻,可他说的那番话却很有道理。不知岳大当家接下来有何打算?”
岳怀恩耸了耸肩,自嘲道:“晋绥军、西北军以及中央军,都不是岳某最好的归宿。依着岳某的本意,是想带着兄弟们去投奔刘志丹。可兄弟们一听说红军不发响,都吵吵着不肯去。看起来,岳某是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主啊。”
孟西华闻言笑问:“岳大当家,你听说过刘甫澄没有?”
“刘甫澄?”
岳怀恩听后一激灵:“孟兄弟,你说的刘甫澄是不是四川省的高官刘甫澄?”
孟西华答道:“没错,就是他。如果岳大当家愿意带着兄弟们投奔刘甫澄,孟某可以给岳大当家牵线搭桥。”
“行。”
岳怀恩用力一拍巴掌:“就这么定了。四川乃天府之国,重庆又是富庶之地,岳某若是能够带着兄弟们去投靠刘高官,没有一个兄弟会反对的。”
“那好。”
孟西华见岳怀恩接受了自己的提议,立刻趁热打铁,催促道:“请岳大当家派人去取纸和笔,孟某这就写一封推荐信。”
不多时,戚老三派人取来纸和笔。
孟西华坐下来,趴在桌上手握毛笔一挥而就。把推荐信折叠成方胜塞进信封,孟西华一边把手中的信递给岳怀恩,一边叮嘱道:“岳大当家,从华山到重庆路途遥远,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兄弟们手中那些个汉阳造就不要随身带着了。你放心,等到了重庆,孟某会给兄弟们每人配备一把毛瑟98k步枪。”
“毛瑟98k。”
戚老三惊叹道:“孟兄弟,我听说德式毛瑟98k步枪的有效射程为八百米,安装上光学瞄准镜后,无需经过改进就是一把性能优良的狙击步枪。大哥,咱兄弟们若是能够人手一把毛瑟98k,啧啧,那单兵作战能力不知道得提高到什么层次。”
岳怀恩笑道:“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