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义也打心眼里不相信暮云卿会做出这样的事,但还是满脸严肃地问道:“林风青山,先让云丫头出来说话,要是她没做,自然就没事了。”
陈狗蛋立刻道:“她才不会出来,要出来早出来了,里正大老爷,求您主持给俺妹妹讨个说法!俺进去把她拽出来好好问问!”
暮青山挡住房门用力推开陈狗蛋:“站住!不许你碰小妹!”
陈狗蛋:“哎呦!你还想跟俺动手?告诉你里正搁这儿呢,像你们这样目无尊长的就应该赶出村子!”
他的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暮云卿迈步走出,众人抬眼看去,顿时发出一片惊呼。暮林风几个更是惊吓失声叫道:“小妹!你这是咋了!”
众人眼中的暮云卿眼睛红肿,像是刚大哭完一场,最令他们难以相信的是,她左边的脸颊上面赫然是一道深深的血印,鲜血似乎已经干涸,伤口边缘处的皮肉翻开,一看就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划开的,原本清丽漂亮的脸蛋一下子变得面目可怖,就有那年轻女人经受不住吓得尖叫晕了过去。
“姐!”豆豆尖叫着跑向暮云卿,一把抱住姐姐的大腿,哭道:“姐,你的脸是咋了,呜呜呜,得多疼啊……”
暮云卿摸了摸豆豆的小脑袋瓜,扯了扯嘴角,一副想笑着安慰弟弟却又因为疼痛而不敢动的样子。目光扫向陈王氏一行人,只见陈山花目光充满不可置信,暮云卿怎么变成这幅鬼模样了?!
暮云卿了然,不是要比惨么,那就试试呗。暮林风和暮青山两个宠妹狂魔再也受不了了,暮林风拉住妹妹的手:“小妹走,大哥带你去找大夫!”
暮青山:“小妹,到底是谁给你挠成这样的,二哥找她报仇去!”
里正姜义也开口了,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云丫头,这到底是咋回事,你跟爷爷讲明白,爷爷给你做主!”
暮云卿一副怯懦的样子,眼神再次从陈山花身上扫过,随后又低下了头。就有那眼见的看见了,打抱不平道:“这一看就是被人挠的呀!是不是陈山花干的?”
陈山花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立刻大声否认:“俺没有!不是俺!”
暮林风:“小妹别怕,里正爷爷和叔叔婶婶们都在这呢,说出来到底谁害了你,大家都能给你做主!”
暮云卿抽泣道:“是、是山花姐。”
陈山花顿时变了脸色,“瞎说!俺才没有划花你的脸!”她指着暮云卿的鼻子道:“一定是你因为打了俺,不想被里正和乡亲们发现,自己划花了脸还诬赖是俺做的!”
暮林风目光冰冷,讽刺道:“搁你的意思我小妹就因为怕被斥责,把自己的脸划一道血肉横飞的大口子毁容了?”
傻子才信吧!
陈王氏见情形不对,立刻站出来保护宝贝闺女,“这不是她自己整的,那也不能诬赖俺家山花呀,还有可能是别的啥人,俺可知道这丫头经常和那些个秀才童生勾勾搭搭,俺家山花刚才一直待在屋里,哪有空搭理她!说不定是得罪了谁遭报应了!”
暮云卿眼底划过一丝冷色,陈王氏好一手祸水东引,撇清关系的同时还不忘诬陷她私通男子,陈王氏是对他们几个孩子半点亲情也没有,那就不要怪她了。
姜义:“云丫头,你来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
暮云卿啜泣着:“我是打了山花姐。今天我刚回到家就发现房门锁头坏了,进屋就看见山花姐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我跟她说要找啥东西我帮她找,不知道咋了,山花姐听了以后更生气了,不分青红皂白劈手就打我,我没忍住就还手,她、她就用指甲挠我的脸,后来大舅母骂了我好长时间,我害怕不敢出去……”
众人听了气愤填膺,“这陈山花这么霸道,以后咋往出嫁人呐。”“你看看那陈王氏,娘俩一个样儿,坐地上撒泼呢!”
姜义则是被气得脸色红一阵黑一阵,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扭头质问陈山花:“云丫头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们老陈家是想要了人家孩子的命还是咋地?”
“她胡说的!”陈山花心里委屈,很委屈,根本不是她做的为啥要承认?她就没想过为了让乡亲里正相信自己,她偷偷用腮红抹了脸显得更红肿的事情。她指责道:“暮云卿,俺平时是咋对你的,有啥好吃的好看的不分你一些?你咋能这样对俺?”
暮云卿身体哆嗦了一下,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怯生生地:“山花姐对我很……好。”
“不许你吓唬我小妹!”暮青山心疼地眼睛通红,对暮云卿道:“小妹,别怕她,哥哥在这儿呢。”
陈山花气绝,“装啥可怜?打我的时候比狼崽子还凶呢!咋地现在连话都不让俺说呀!俺告诉你们,说话得讲究证据,空口白牙的谁也不能相信!”
陈王氏跟着大声嚷嚷:“对!你得拿出证据,你脸上才被划了条道,俺大闺女的名声都毁了!不拿出证据,你就得赔钱!”
极品,真极品!
暮云卿想到了一句话,‘你只是失去了一条腿,她失去的是爱情啊,’陈王氏说的话跟这个意思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侮辱了她智商,还想染指她的银子,不能忍!
暮云卿不哭了,声音也硬气起来:“你们要证据吗?那就请大家进屋看看吧!”
众人走进屋子,家具只有那么简单的几样,还都是破败的,火炕上的柜门大开,里面的杂货物件散落,十分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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