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感觉像是有几吨重的东西压在身上一样,死沉死沉,而且带着一股生肉的骚腥味。
我的脑袋被侧压着,整张脸都抵在那团肉皮上,透气都透不过来。
我忙挥动手脚扭动身子想奋力挣扎,可实在太沉了,我那一点力气简直就是蝼蚁憾象,完全不能动摇它。
就这么着过了两三分钟,我意识到危险了,这样下去不被憋死也得被它压死。
我心里不由咒骂了一声,猛然张口对着我嘴边的那坨肉就咬了下去,两颗尖牙刺进肉里,然后奋力一吸,一股腥臭的血就从那堆肉里被我吸了出来,源源不断。
我可没忘了,我还是个吸血鬼!看老子吸干你的血,叫你再压着老子!
我忍着恶心咕咕咕猛吸了一阵,就听压在我身上的那坨肉发出一记呻吟声,猛然动了,带着我翻了个身仰面朝天。
我连忙一松口,双手在它肚子上一撑,向前一个翻滚出了电梯口。
我正要站起来,这家伙的一只细胳膊伸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一只脚踝。
我坐到在地上,返身过来正对着它,用另一只脚猛踹了它的脑袋几下,它的手终于松开了手,一副瘫软无力的样子,头发遮着整张脸晃来晃去,双手去捂着肚子上那个还在流血的被我咬的地方,整个看起来就像个巨大的怪虫一样。
我站起身来,迈步从它身边进去电梯里,从地上捡起那把断了一截的桃木剑,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敕令符贴在上面,然后挥起剑对着它的肚子就猛力戳了下去。
就听扑哧一声,断了的剑尖插进去了两寸的样子。它猛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脑袋带着身子一下弹起来,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我的大腿,浑身像触电一样颤抖抽搐着。
这时它头发散开了,我看清那张扭曲的脸上,扫帚一样粗的眉毛和络腮胡,竟然像是个丑陋的男人,而不是女人。
它抽搐了一阵后,松开了我,仰头向后一倒,再也不动弹了。
我对着它吐了两口脏血,抹了抹嘴,收起桃木剑,迈步走出电梯。
折家伙的脑袋正好倒在电梯口,电梯门在闭合的时候正夹住脑袋,关不上门了。
我一看倒也好,就这样吧,等我返回的时候再来挪它吧。
电梯外面是一条宽阔的走廊,一面是房间,另一面是阳台样的窗口,但没有窗户,上半截敞开着,外面就是灰黑色的城市夜空,一阵阵的风在呼呼地吹进来。
我拿出手电打开朝走廊那头照照,里面有那么二三十米深的样子,中间处外面的阳台上似乎还挂着一些晾晒的衣服裤子,被风吹得飘来荡去的。
这一侧的房间都没有门窗,门户大开着。我打着手电一边朝里面走一边往房间这一侧里面照着看看,里面空荡荡的,偶尔地上有些建筑垃圾一样的石块或者木板,没看到有人。
我记得古丽派人调查的说过这栋楼里有些拾荒者和流浪汉,要么可能那些晾晒的衣服是他们的。
等我走到快中间那段的时候,忽然看到晾衣服的对面房间门洞里透出了一些红红的光,像是晃动的火光。
我警惕起来,关了手电,拔出桃木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敞开的窗户口往里面探头看去,就见房间中有三四个男人正围着一堆火,像是在烤肉吃。
不过那个肉味我很熟悉,是人肉!那这几个应该就是尸鬼了,我再仔细看了看,它们的脸在火光中都显得很狰狞,吃的满嘴流油,很满足的样子,也没有注意到我。
我收回身子,决定先不去管它们,继续向前走了过去。
走过去之后我忽然感到哪里有点不对劲,我立定回头,打开手电对着那些晾晒的衣服照了照,这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衣服,而是挂着几个人,有男有女,都低垂着头,脖子上一根绳子拽着吊在顶上的钩子上,在风中晃来晃去,明显都是死人。
我心里暗暗咒骂了一声这帮尸鬼,转过身继续往前走,一直到了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
按武倩所说,那个灵界入口就在十八楼尽头最西面这个房间里,靠西的那面墙正中心的位置。
可我用手电往门里一照,却发现这个房间和别的房间不一样,堆满了杂七杂八的各种东西,像个收破烂的仓库一样。
里面有泡沫箱,纸盒箱,编织袋,拖把,破家具等等,东一堆西一堆的,一直堆到了门口脚下。西侧那面墙壁,完全被这些垃圾遮挡住了。
我皱了皱眉,也没别的办法,只能搬了。我迈步进去,把东西往两面搬着,弄出一条通完西墙的通道。
有些东西很轻,有些东西却很重,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费了我好大力气,都出汗了。
好不容易一路清空到了露出了西面那侧墙壁的中间处,我用手电照了照,没看到上面有什么标记,不过即使有我没天眼也看不到。
我收起手电,拿出手机看看,十一点过了十分钟,武倩说那个灵界入口是十一点到一点开通,现在正好。
不过。我犹豫了一下,感觉事情不应该这么轻易,先试试再说吧。
我收好东西,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纵身对着墙壁冲了过去。
哐的一下,我撞实在了墙壁上,还好手挡在前面。
进不去,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刚才我撞墙的瞬间,似乎听到了一声呻吟的声音,绝不是我自己的。
我后退两步,摸了摸脑袋,拿出手电又照了照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