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到贺黄玉身边,扔掉拖把,双手一把抓住那个东西搂在贺黄玉脖颈上的手腕,用力掰开着。
这时我才看清,这是个人,只是全身都是湿漉漉黑乎乎的粘液,散发着那种带药味的恶臭,整个头也湿漉漉的,没有头发,五官被粘液包裹着根本看不清面貌。
我奋力掰开他的双臂,让贺黄玉挣脱出来了。
她后退一步,回手从腰间拔出了短刀,娇叱一声,对着那个家伙的脑袋当头劈下,一刀正劈在头顶上,刀锋直入进大半个脑袋里,几股白乎乎的脑汁飞溅而出。
那个家伙顿时瘫软下来,双臂无力地垂下,我手一松,它身子慢慢沉进了水缸里,激起水面上一阵动荡之后,又恢复了平静的一片黑色。
这时周清握着刀从楼梯蹬蹬蹬跑了上来,惊讶地问道:“怎么啦?”
贺黄玉收回刀,甩了甩头发上沾的黑液道:“没什么,一个尸鬼而已,我已经废了它了。”
我对她道:“你心点,不要太轻敌了!”
她一撇嘴道:“我只不过是给你个救我的机会而已,看看你是不是真有用!”
我无语了。
我们三人散开,又在房间里搜索了一阵,没有其它发现了。
贺黄玉气恼地道:“想不到那些村妇和那个女孩都是骗子,把我们骗到这里来,就是想让水缸里的尸鬼杀了我们,根本没有村长!”
周清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贺黄玉咬牙道:“不能被他们表面质朴善良的假相骗了,全是刁民,好好问是没用的,我们得来硬的!”
我们三人下了楼,出了宅子来到大街上。
大街上有三三两两走过的人,看到我们也没有特别的反应,依旧各行其事着。
贺黄玉左右顾盼了一下,冲着路过我们面前的一个穿长袍的男人道:“就是他了,抓起来问!”
周清立即几步走到那人面前,一把拉住了他的脖领,把他拽到了贺黄玉面前。
周围的路人见状都纷纷四散逃跑,有的跑了很远后躲在屋檐下向我们这里好奇地观望。
那个长袍男人已经吓得脸色发白,惊慌地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贺黄玉对他冷冷地道:“说,你们村长在哪?”
那人愣了愣,随后举起手指着我们刚才出来的宅子颤巍巍地道:“这就是村长的家,村长在里面啊。”
周清啪地给了他一个耳光道:“草,还想骗我们!你找死啊!”
那人哎呦呦叫着,捂着自己的脸道:“我没骗你们啊!”
周清刷地拔出了刀架着他的脖子,稍一用力,刀锋上染了一丝血。
那人吓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刀,僵立着一动也不敢动。
周清怒声道:“我给你机会再回答一次!”
那人发了会呆后,像是醒悟过来一样道:“我带你们去,带你们去。”
周清松开他的脖领,踢了他屁股一脚道:“走!”
那人颤抖着身子转身向街道西头蹒跚着走去,我们三人随即跟上。
穿过几条街后,周围的房屋变得稀稀落落起来,不像刚才那里那么密集了,有时两三栋一组,有时单独一栋,中间都隔着空旷的一片野草地。
人也变得稀少了,偶尔才会在某栋房屋前出现一个老头或者孩,都安静地站在屋檐下,默默地注视着我们。
这时已经是黄昏了,夕阳西下,余晖照在这些老宅上,显得一片荒凉的景色。
又走了一阵,前面变成了一片开阔地,都是荒草和一些隆起的土丘,再也没有宅子了。
那人回身对我们指着前面道:“村长的家就在前面,你们过去就看到了。”
说完这句话,他的整个人忽然就凭空消失了、
我们都吃了一惊。周清疑惑地问我道:“他是鬼?”
我摇摇头看向贺黄玉道:“我没看出来,你呢?”
贺黄玉道:“不是鬼,是活人。只是现在变阵了,所以他消失了。”
我惊讶地道:“你是说这个村子有阵法布置?是什么阵?”
贺黄玉道:“我现在也还不清楚是什么阵,但刚才我们一路走来,你们看到那些房屋和人都一点点少了,那不是自然的,是根据阵法变的。”
周清焦虑地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贺黄玉用刀指着前面道:“他既然说村长的家就在前面,那我们就先过去看看。”
我和周清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拔出刀,跟着贺黄玉一起走进了那片荒地。
天色越来越暗,天空中的云层变得厚重密集,遮住了天光,周围的景色模糊起来,风吹草动,让人感觉阴嗖嗖的。
忽然荒地里传来几声婴儿的哭声,时远时近,时左时右,根本分不清声音来源的方向。
我们三人都紧张地戒备着,排成一个品字形慢慢向前行进。
忽然,天一下就黑的完全看不到周围情况了,然后就听那阵哭声猛然在我们脑后响起,还没等我们做出反应,荒地里嗖嗖嗖窜出来三个黑影。
我就觉得背后一沉,像是什么东西骑上了我的后背,然后我的脖子被一双腿夹住,还有一双手拽着我的头发。
我慌乱地在原地转着身,挥刀向后打去,却打了个空,我再左右连打几下,都没打到。
就觉得头皮被拽得生疼,脖子也被夹得越来越紧,几乎要窒息了。
危急之中,我松开手里的刀,双手往上抓住夹着我的两条腿的其中一条,然后侧身一下倒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