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凌晨,冬日的阳光透过窗帘微微照射进来,他还是没有作出决定。
他拉起窗帘偷偷向外张望了一下,下面街道上还很冷清,路人车辆都稀少,扫地的阿姨看起来也不像警察装扮的。
冒川咬了咬牙,决定还是要去冒险试试,就算抓住了也不是死罪,到里面待几年再出来,他还年轻。再说,他实在忍不住这神功的诱惑,眼看功名即将到手,怎么忍心半途而废呢!
想定之后,他翻出前两天买的大羽绒衣,羽绒帽,大围巾,墨镜,把自己包裹得像个粽子,完全掩盖了身材和面目。
他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来到外面,也不敢四处张望以免引起别人注意,立即默念口诀大步向东走去。
按前两天的速度,本来他以为今天应该也是十几分钟就能到达五公里外的目的地,可不知怎么回事,走了半个小时,才刚刚到达半途,竟然像是法术失灵了一样。
他心里又急,又惊,又怕,好像每一个对面走来的路人都会随时扑向他,每一下后面传来的脚步声都是在跟踪他,每一辆驶过的车里都有人在窥探他。
他强烈地抑制住自己的种种担忧疑惑,没有间断默念口诀,依然大步向目标前进,只是浑身上下都出了很多汗,热的像是在桑拿房里,而且他还不敢敞开衣着散热,只能这么憋着,帽子、围巾、内衣裤,全都湿透了。
这样坚持着又走了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到了这里他一看,顿时有点傻眼,只见有三十多个穿着安保制服的年轻男子,分散在这片区域内四处站岗巡逻,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路人。
这有点布下天罗地网的感觉,许是因为前几天他连续在此作案得手,已经造成了一定的恐慌,所以人家加大防守力度,就是要震慑住他。
甚至在道路边,还停着一辆真正的警车,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在里面。
这场面让本已经身心俱疲如惊弓之鸟的冒川更加吓得魂不附体,几乎是强忍着哆嗦按正常步伐向前假装镇定地走去。
已经有几个保安用视线盯紧了他,他们似乎在怀疑一切路过的人。
冒川如履薄冰地走过了这片区域,并没有动手,一直到前面拐进另一条街,离开了这群人的视线范围,他才在一条小巷子口停下,扶着墙壁,拉下围巾,剧烈地咳嗽干呕起来。
等缓过劲来,冒川靠着墙壁,拿出一根烟抽了几口。
街道上行人匆匆,比之前热闹了,很多上班族开始在匆匆赶路,马路上的各色车辆也拥堵起来。
冒川心里还在挣扎着,忽然,他把烟头扔到脚下,狠狠地踩灭了,伸手再把围巾系上,转身又向回走去。
俗话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
几步之后他就又来到了保安聚集的地方,他镇定地走过去到了车站前,走过一群正在等车的人,顺手一把,把一位中年妇女的手提包抢过,径直朝前,继续默念口诀继续走。
那个妇女大声惊叫着,四面的保安立即飞奔着冲向冒川。冒川不管不顾,只是默念着口诀向前,就见那些扑向他的保安都飞速地向后面退去,像录像带在倒带一样。
冒川很快甩掉了这些人,但身后的警车刺耳的警笛声响起,紧追不舍地一路跟着他。
冒川依旧不管不顾地默念着口诀向前,这次速度好像很快,几十步之后他就回到了目的地,身后的警笛声也很微弱了。
冒川刚刚松了口气,忽然斜刺里四五辆车一起冲来,在他周围形成了包围圈,十几个人从车上下来,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大声呼喝着向他一步步逼近。
冒川心道这下完了,只能束手就擒了,他呆立在原地,茫然地四周着,放弃了冲出去的打算。
忽然一个黑色的像影子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瞬间从原地凭空消失了。
冒川就觉得身边虚空像流线划过一样抖动了一阵之后,戛然而止,等他回过神来,却见周围已经是一片郊外的田野景色,他和廖孔两人,站在道路边一辆黑色的轿车边。
冒川困惑地看看四周,又看看廖孔。
廖孔微笑着拍了拍冒川的肩膀欣慰地道:“祝贺你!穿过这关了,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你有种!”
冒川点点头后问:“我们这是在哪?”
廖孔道:“我们是在城外西北方的另一座县城里,你原来的那个地方是回不去了,警察肯定已经找到你的住处了。”
冒川道:“那糟了,我在房东那里还留了身份证复印件,警察这下不是确认我了吗?”
廖孔道:“不但确认你,可能还会通缉你呢!”
冒川担忧地道:“那我不是完了,彻底回不去了?”
廖孔微微一笑,又拍了拍冒川道:“修行人四海为家,哪能困在一处?再说也不是不能回去,等这阵风头过去了,你办张假身份证,一样可以回去。你又没干什么大坏事,那这么点东西,警察犯得着死盯着你吗?”
冒川道:“可我银行卡里还有一百万,还能去拿出来吗?”
廖孔边推着冒川上车边道:“那点小钱算个鸟,我已经给你准备了两百万,你先用着,假身份证我也给你办好了,咱们现在到下一个大城市去,你找个地方住下,继续练功就是了。”
冒川感激地对廖孔点了点头。
廖孔开着车,一路向前驶去。冒川看着窗外的风景,心里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