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两人一定是初次捉鬼,既没有经验也没有胆量,这副模样估计还没捉到鬼就自己被自己吓死了。
两人依次向前,掀完了第一排的尸布之后,还是没有发现目标。
姓胡的不满地道:“柳兄,你肯定那个女鬼是躲在这里吗?”
姓柳的道:“刚才很肯定,现在有点不确定了。要不,咱们就算了吧,别找了。”
姓胡的瞪了他一眼道:“怎么能算了?都到这一步了,咱们要是不抓到那个鬼,还有脸去参加选拔大会吗?”
我一听,他们怎么提到了选拔大会,难道他们就是来参加黄鹤镇选拔大会的道家弟子?
那倒是赶巧了,我正好可以从他们身上搞一张那个什么邀请函来。
姓柳的道:“只要咱们自己不说,人家也不会知道这事啊。”
姓胡的沉吟了一下道:“那好,咱们把这里的尸布都掀开找一遍,要是没有就算了,咱们撤。”
姓柳的点点头,两人继续开始依次掀开尸布查找着。
我正琢磨着该什么时候怎么下手从这两人身上去偷那个邀请函,就见这时两人走到第三排中间一张尸床前,刚掀开尸布,那个姓柳的猛然发出一声惊叫,手中的桃木剑颤抖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那个姓胡的倒还镇定,刷地一剑就对着尸体刺去,就见敕令符一下刺到了尸身上发出嗖的一声烟火声,然后冒起一股焦烟。
那具尸体猛然僵硬地坐起来,是个长发女人,浑身颤抖了一阵,又扑地一下仰天倒下。
那个姓柳的慌张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桃木剑,也要对尸体刺去。
姓胡的收回剑挡在他身前得意地道:“不用画蛇添足了,我已经把它灭了!”
姓柳的谄笑地道:“还是胡哥厉害!”
我心里纳闷,难不成这两个怂货还真把鬼灭了?
忽然就见两人背后一张床上一具尸体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然后一道黑影从尸体上脱颖而出,高高跃起到了两人后背,扬起双掌一下分别按在了两人的天灵盖上。
两人连喊声都没有发出,瞬间瘫软倒在了地上,手电和桃木剑都脱手滚落一边。
那个黑影飘然落下,我这才看清,竟然是个身材玲珑面目俏丽的年轻女人,不,女鬼,女厉鬼!
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放下双臂,向前几步定睛看去。
就见那个女鬼对着地上两具尸体冷冷哼了一声,忽然一拧腰,又化作一道黑影,向那个姓柳的身体飘去,一下消失在了他的身上。
紧接着,那个姓柳的一下睁开了本来闭着的双眼,从地上站了起来,僵硬着脖子向左右摇晃了一下身体,又咳嗽了两声,然后身体就松弛了下来,和活人一样了。
我还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正纳闷着,那个姓柳的拿起地上的手电,然后伸手在怀中摸了一阵,掏出一张圆形的木牌一样的东西看了看,然后又放回了怀中。
他又打着手电走到旁边,推过来一张空的尸床,把那个姓胡的抬上了床,又捡起那两把桃木剑放到床上,再把另一个手电捡起关了放到口袋里,然后推着床走向门边。
我连忙让开几步,他走到门边,松开床,过来拉开两扇铁门。
我心里一动,立即趁着这个空档走过去伸手到那个姓胡的身上衣服里面摸索了一阵,摸到一块圆木牌掏出来后退到了一边。
他拉开门后回转身来,推着尸床出了门,沿着走廊一直来到顶头的房间处,拉开了那里的门,把床推了进去。
我把圆木牌放入口袋里,跟着过去,只见他打着手电找到了房间里墙上的一个铁门,拉开铁门,把床拉到门口,推着床上的滑板把尸体送了进去。
我这才想起来,这里是焚化室,他这是要焚化了姓胡的。
他抽出滑板放回床上,伸手关上了铁门,拉下了插销后,又用手电照着旁边的电闸门和一些开关,操作了几下,然后站在一边悄然等着。
焚化炉里发出一些轻微的噼啪声,过了片刻,声音消失了,他伸手又复原了一些开关,然后推着尸床出了焚化间,走回了原来的停尸间,放好床后离开了。
我看着他走出了大楼,一路朝殡仪馆正门走去。
我心里在琢磨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拿出刚才那块木牌,凑到大厅边的灯下仔细看了看,这是一块很精致的圆木牌,正面是一张钟馗的彩色画像,背后是一个墨写的名字:“胡天歌”。
我明白了,这就是受邀参加黄鹤镇选拔会的身份牌。
那么,刚才那个女鬼拿走的,是那个姓柳的身份牌。也就是说,这个女鬼从火车站把姓柳的引诱到此,姓柳的又去叫了姓胡的来帮忙,两人一同进来想抓这个女鬼,却都被女鬼反杀,然后女鬼附身到那个姓柳的身上,变成了他。
原来这个女鬼的目的和我一样,是要冒名顶替混进黄鹤镇的选拔会去。
这个女鬼到底是什么来路,是尸王、血王一路的?还是别的邪魔那里的还是单独一人的?她混进选拔会的目的又是什么?
看来这个选拔会有热闹瞧了。那个王老要闭关,没有了他的天眼,其它守日人有没有能力发现伪装假冒者是个疑问。但我想既然这个女鬼可以附身他人大明大方的去混进去,就一定是有不被发现的把握。
这样也好,我也可以试着混进去,就用这个胡天歌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