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儿自顾自的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完全没理会对方的情绪。当然,我能够感觉得到他情绪的暴躁,仿佛是一头狼,被困在一个光滑的瓷碗里,锋利的爪牙无处可用,无处落脚也逃不出去。
许久的沉默,我们两个都没有说什么,他在那边抓耳挠腮的焦急的看着我,仿佛他需要一个证据,那个证据可以将我钉在耻辱柱上,也可以帮助他破了这桩案子,让他不再承受我的侮辱。
我们两个相顾无言,呆了很久,然而他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仿佛还在等着什么?我在这里面呆的久了,仿佛感觉心情越来越焦虑,甚至是有些毛躁,又这种感觉非常的不舒服,总觉得这里面有着让我焦急的东西。
过了很久很久以后,当然是我觉得很久很久了,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小时,只觉得双腿已经酸了,双手已经失去了知觉,常常保持一个动作,就是这样,使得我的身体非常容易麻痹。
这么多年,作为一个医生,我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出现。所以我会时常锻炼,尽可能调动每一个细胞,甚至是每一根汗毛,我对身体的把握几乎达到了每一滴汗珠都在我的控制之内。
只不过善于控制身体的人,时长不好,控制自己的精神,由于常年在精神病院工作,我觉得我的精神受到了极大的摧残,甚至有一些抑郁。当然,我曾经不止一次对着镜子安慰自己,却收效甚微。可能我并不擅长心理学上的一些东西,毕竟心理学和精神科是两码事,我擅长医治精神病人给他们对症下药,却不能治疗任何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
好像扯的有点远了,不过我现在麻痹的身体,有些毛躁的情绪,还有一些敏感的精神,叠加到一起,那种感觉不言而喻,肯定是不怎么好。
我不由得催促:“都这么久了,你也没有问我的话,能不能放我离开呢?”我虽然很急促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但我还是尽量让自己表现淡定,因为我不想惹来无缘无故的怀疑,因为这怀疑可能会导致我下一次仍然到这个地方来。
我已经来了两次,以后再做任何事,恐怕都要多加小心。为了避免下一次再坐在这个椅子上。
“你着什么急啊,我们可以合法拘你24小时,如果这24小时内,现场组法医组发现了任何关于你的证据,那么你恐怕就回不去了。”他信誓旦旦的说:“我相信我的直觉,我也相信我的同事们的办事能力。”
我摇了摇头,继续说:“我觉得你作为一个干了这一行这么多年的人,不应该总把直觉挂在嘴边,从我进来这里,到现在你已经两次提到这个词语了,这让我不得不多想,可能你破案靠的就是直觉吧,真是一个可笑的借口,能力不足,直觉来凑。”我说这话的时候的泰然自若,都是装出来的,因为本身他给我的印象就是比较暴躁,可能我说的话会引发一些祸端,但是我没忍住,还是讥讽出来了。因为我觉得像他这样的人,除了脾气暴,可能办事利索一点,就没剩什么优点了。我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这样的人,动不动就发脾气,然而却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你…”他被我噎的说不出话来,半天说出来一个你字,然后就没了下文。
他今天确实和之前大不相同,我讥讽之词,他竟然没有表现的非常生气,这和我想象的不同,这也和我初次见他并不相同。
他的反常已经非常明显了,这倒让我有些慌乱,我生怕他掌握些什么,然后让我陷入一些麻烦事中。我个人来讲还是挺怕麻烦的,并且我现在已经麻烦缠身了。
如果再来那么几件麻烦事,我真的是头都要炸了,虽然我现在,也没多好。很多人都说虱子多了不怕咬,我反而觉得虱子越多越难受,每一个虱子咬在身上都是痛苦的,多一个就多了一份痛苦,何必遭那罪呢。
之后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我已经面临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他一直在问我,我倒是觉得时间会过得快一些,可他偏偏没有,就那么拿灯照在我脸上,然后盯着我什么都不做。不过这事情终于是有了转机,他走出去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在进来的时候,一脸无奈的望着我:“郁医生,你可以走了。”说完,他解开了我身上的镣铐,把我从那个椅子上放了下来。
我冲他点了点头,活动了一下身体,我的手脚都酸的不行,若是不活动一下,那我站起来的时候可能一下就跪在地上。
我拿了我的东西冲他摆了摆手:“下一次再这样,就拿逮捕令来抓我吧,如果再让我来协助调查,那我是一定不会来的,而且我的时间并不充裕,我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解决所以下一次,不要再莫名其妙的怀疑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中午了,这时候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在这个寒冷的冬季,竟然还带来了一丝温暖。我倒是穿的不少,因为我知道这个地方比外面还要冰冷几度。
我没有打车直接回家,而是选择一个人在街边逛了一会,其实我还是蛮喜欢逛的人,因为我觉得人在走路的时候,大脑能够想到很多在平常时候很多想不到的事,没准还能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些线索。
我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我现在只能靠直觉了。我总感觉我说的很多话都像是在欺骗自己。
欺骗别人虽然不可取,但是欺骗自己更为可怕。尤其是你自己最信任的东西,欺骗你自己,在你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