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魅就这样在军营待了一个多月,和那些侍女们都混得熟了。平日里一起干活,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偶尔听听,他们讲的有趣儿的故事,倒也乐得清闲。唯一令骨魅感到不满的就是郁玠。总像是在暗中看着自己似的,迎春说他精明能干,可是在骨魅看来,他哪里是精明能干?简直就是精明过了头!多疑的不得了!搞得骨魅总是觉得如芒在背。有他这样的将军,自己要是他手下的兵,还不疯了?
这一天夜里,陆梧的将士在睡梦中,被敌军的厮杀声惊醒。上一次,南代国元气大伤,还以为他们至少会消停三五个月,没想到不过短短的一月有余,敌军居然还敢卷土重来?
此时的骨魅正在郁玠的帐中收拾,听到号角声,不由得一怔。还未脱下战袍的郁玠连忙拿起佩剑,快步跑出去。骨魅在营帐内,不知所措时,只见,本来已经出去了的郁玠再次回到营帐内,大概是因为太着急的缘故,他还微微喘着粗气。不等骨魅发出询问,郁玠便开口说道“南代此次夜攻定是有备而来,只怕又是一场恶战。你就留在这儿,不要到处乱跑。”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似的,郁玠又抛过来一把匕首,骨魅下意识接下来。郁玠看了看她,只说了两个字“小心。”随即,再次离开。
骨魅仔细看了看匕首,只见它的鞘和柄都是用黄金造的,柄上刻着一个“玠”字。上面还镶嵌着几颗宝石,显得华贵无比。一手握着匕首柄,一手握着鞘,将匕首拔出来,匕首的刃上,似是冒着寒光,十分锋利。
“倒是一个好东西。”骨魅轻声赞道。她突然想起,自己刚刚接到匕首的样子,暗暗想道:糟了,会不会暴露自己?要是,郁玠看出自己会武功,他一定会起疑心的!好不容易瞒了这么多天,难道是要功亏一篑吗?等等,郁玠走的那么急,他的心思都在战场上,怎么就能注意到我啊?不管了,自己还是要早点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骨魅收好了匕首,刚要出去,便想起了郁玠的话。她摇了摇头,外面危险得很,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吧。只是不知道,战况如何?希望,他们能平安归来吧。
骨魅一个人待在帐中,无聊得很。起先,她还有心思,翻翻郁玠架子上的书,可是都是一些兵书,又没有多大意思。她又摆弄了一会儿郁玠的兵器,然后再绕着营帐走几圈儿……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不知道她把那些兵书看了几遍,围着营帐走了几圈儿,终于进来一个人。
骨魅一骨碌站起来,兴奋地喊道“郁玠!”,然而带看到了来人,面上又一阵失望。“卫军师,怎么是你啊?”
卫仲芝觉得好笑“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郁玠将军?”
“不不不。见到卫军师也很高兴。”骨魅笑了笑,说道。
“还算你有良心。”卫仲芝晃了晃手中的食盒,一边将里面的食物一样样摆出来,一边说道“呆了这么长时间,想必是饿的紧了,快吃吧。”
骨魅道了声谢,拿起了一个馒头。不经意的问起“打了多长时间了啊?”
卫仲芝轻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已经三个多时辰了。也不知道,咱们的郁玠将军能不能撑得住啊!”
听到这话,骨魅也没有吃下去的心思了,缓缓的放下了筷子。卫仲芝突然笑了笑“果然啊,到底是自己的‘未婚夫婿’,还是担心他吧?”
骨魅想起之前的事,脸上通红,恼羞成怒道“卫仲芝!”
卫仲芝看到骨魅现在炸毛的样子,强忍住笑意,解释道“周绾姑娘冷静!冷静!”卫仲芝又接着说道“咱们郁玠将军可是陆梧的战神,决不会出事儿的!”
骨魅撇了撇嘴说道“我又没担心他,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卫仲芝望着帐外,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们南代与陆梧不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像这次规模这么大的,倒是头一次!也不知道他们又是发了什么疯?偏偏要在郁玠即将回京复命这当口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骨魅疑惑道“回京复命?什么回京复命?”
卫仲芝解释道“因为陆梧、南代两国不睦,时常会有战争发生。所以,皇上便派将军率兵镇守陆梧南代边境。皇上仁慈,允许每隔三年换一批将士,让前一批将士得以重返云临,与家人团聚。今年,是郁家军留在此处的最后一年了。等到新任的将军来到此地,交接了任务,我们就要返回云临了。只是没想到,在这期间,南代国贼寇还敢卷土重来!”
骨魅皱了皱眉,说道“只怕背后的人会是有什么阴谋!”
“背后的人?只有那些,不想让郁玠回云临,想叫他死在这儿的人。”卫仲芝轻声说道。
两军对垒处,战火连天,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就连风中都飘散着如铁锈般的味道。从昨夜等到天亮,从天亮等到正午,从正午等到了几近黄昏,骨魅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是等了多久,她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匕首,愤愤地说道“郁玠,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带着你的黄金匕首跑路!把上面的宝石全部抠下来,还有刀柄,刀鞘上面的黄金,全部都卖掉换成银子!然后就去大吃大喝一顿!还要买下几个奴仆,天天为我洗衣做饭!”骨魅越说越开心。
“那你也要有命离开才好。”
突然听到声音,骨魅吓了一跳“谁?”
“我。”
营帐的帘子掀起来,从外面走进一个人。不是郁玠又是何人?只见他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