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凉……江婧薇深叹了一声。
那棵木棉树上的棉荚在五月中旬她都全部将它们采摘了下来,下雨天没事干的时候,她就坐在屋子里摘棉絮。
一间小屋,屋檐下趴着一头老虎,手上做着最原始的活计,但手机里会放一些歌,提醒她,她曾经来自一个那么繁华的世界。
她在身上的木绵衣裤外又加了一件皮裤和皮风衣。
这是分割之后的鹿皮又拼接在一起做成的。
手工虽然粗糙但另有一种原始风。
炕上的竹床拿了下来,靠在屋子里一边的山墙上,在炕上的草垫子上又铺上了厚厚的一张竹鼠皮羽绒床垫……有多厚?差不多一尺,几乎和一张席梦思差不多高。
人睡上去可以直接陷进去的那种。
上面铺上一张全平针织出来的木棉床单,染成黄色。
她很喜欢在这全是冷色调的山林里添上这样一抹明丽的色调。
还有同色的三个枕头。
一个和床同宽的是用来当床头靠着的,另一个枕着,还有一个抱着。
被子是一床木棉线针织被套,里面絮着棉花,柔软而又轻巧,目前盖的是一床薄被。
等天气再冷些,再做一张同样的,盖两床被子,应该就不冷了。
她倒是也想做一床羽绒被子,可是针织的床套会跑绒,皮料的被套又不够柔软贴合。
不过用棉花的也很暖和,完全没差。
不知道这里的冬天到底会有多冷,但她也不怕,这床是个炕呀,到时候下面还可以架上柴火,把整张床都烧热。
床边上靠土墙的部分往上一米全部都用皮料蒙上,以免掉土。
话说她现在的皮料真的很多。
……
这次的木棉也不少,那么一大棵树,一个棉荚都没放过,连树梢上够不着的地方,也被她用竹竿打下来,她一连运了四天,才把所有的棉荚运回来。
约莫估算大约有四五千斤。
这都是生活的资源,一点都不能浪费!
现在她所摘下来的净絮,除了做被子用掉的,已经装了六口袋。
不过剩下来的棉荚已经不多了,估计还能摘下来半口袋棉絮就结束了。
摘下来的空棉荚烧火很好用,烧出来的草木灰很细,她打算用它再做一次肥皂。
第一次做的肥皂已经快要用完了,这次再做的话要加上桂花,不知道会不会有桂花的香味……
这是她枯燥的丛林生活中的一点小情趣。
……
“拜拜甜甜圈珍珠奶茶方便面
火锅米饭大盘鸡
拿走拿走别客气
拜拜咖啡因戒掉可乐戒油腻
沙发外卖玩游戏
别再熬夜伤身体……
……燃烧我的卡路里!”
……
一个人的时候,根本不敢听那些感伤的情歌,只能听一点这种热闹的歌曲。
而且这首歌里唱的,她想,她现在还真的都做到了。
江山趴在门口的屋檐下,好似也听得很投入。
半岁的江山差不多一头藏獒大小,只少了脖子上那一圈鬣毛。
但额头上的王字已经渐渐显现了出来。
在江婧薇的训练喂养之下,江山长得膘肥体壮,根本看不出小时候还曾经那么羸弱过。
而且最近它已经开始和江婧薇一起出门了。
每天下午去陷阱那里查看有无猎物的时候,江婧薇都会带着它一起去。
这对江山来说,这是它终于可以逃脱牢笼放飞自我的时候了。
来回一路上,它兴奋的欢腾跳跃,见什么扑什么,逮着什么撕咬什么,还这儿尿一点,那尿一点的圈画自己的地盘。
这个时候,江婧薇是无比慈爱的老母亲,她只在后面微笑的看着,随它怎么闹腾。
虽然在院子里的树上,她也会挂一些肉,用绳子扯着乱晃,教它捕食跳跃,教它看准目标,但是这跟真正将它放逐在野外是不一样的。
她要让它在这个时候充分的释放天性。
……
一人一虎正安安静静的听着音乐,突然江山抬起头,警惕的看向院门,喉间已发出低沉的兽吼声……
嗯?外面有什么情况吗?
江婧薇放下手上的活,出来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往外看去。
什么都没有啊……
但她知道江山不会无缘无故这样的。
果然江山已经站了起来,原地未动,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江婧薇也站在门口,看着江山所看的方向,等待着,看看到底会是什么事儿……
难道有野兽过来了?
那也不用害怕。
十来米高的竹子和刺藤,暂时地面上行走的野兽,都无法逾越这道障碍。
……
虽然隔着五六层的刺藤和竹子,但还可以依稀从缝隙里看到院外的情况。
尤其是院门处,只用粗竹子搭了一个框架,中间竖了几根筋骨。
其余都用刺藤缠绕起来,对于外面情况的观察更加清楚。
江婧薇每次进出门都是用一根长棍子将用来当门栓的筋腱从门框的树枝上绕下来,再用木棍远远的将门顶开。
对于这样的操作,任何野兽都是办不到的,所以非常安全。
……
很快,江婧薇看见远处迷迷蒙蒙雨雾中的密林深处出现了两个小黑点,逐渐在向她们这边移动。
随着那个两个小黑点越走越近,江婧薇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慢慢的竖立了起来。
这越看越像是两个人啊!
是很黑很黑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