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张昊天扶着张馨华坐了起来,由于他护着张馨华,张馨华身上没有什么摔伤,张昊天有些庆幸金龙身的符术效果可以作用在张馨华身上,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可以继续做什么了。看来金龙身的效果是可以作用在施术者所接触的人身上,经历过这一次,张昊天对这个符术的特性又多了一分理解。
虽然张馨华没有事,但张昊天自己的手肘却因为缚线术而摔的红肿起来,但是张昊天现在没有在意自己的伤,而是望着父亲施展出来的那道符术消散在空中,父亲冲了过来,拨开了那层红色的光末,可是他没能再往前一步。张海隔着囚笼大阵望着张昊天,明明是一位父亲,却无助的像个孩子一样。他刚才是多么想留下张昊天,可是到了这一刻他到底还是没有让张昊天回心转意。
“昊天,为什么要走?你能去哪里?”张海询问着张昊天,他已经没有挽留张昊天的意志了,只能从张昊天的口中了解他离开的原因。
张昊天拍了拍自己的裤腿,扶着张馨华站了起来,张昊天抬起头望着父亲的双眼,张海有些看呆了,他从来没有张昊天这样的眼睛,清澈而充满了坚定,现在想想,以前他也没有好好注视过儿子的眼睛。
“我要找到老师,我想跟着老师学更多的东西,爹,老师他说,娘亲她去世之前希望由老师来教导我符术。”张昊天强忍着因要和家人分别而快要溢出的眼泪,他不想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哭出来,想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羸弱的张昊天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他便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的父亲。张馨华弯下腰,侧着小脸看着张昊天,看到了张昊天还是不争气地滑落下来的眼泪。
“对不起,爹,我走了。”这是张昊天留给张海最后的话语。
张海只能目送着张昊天拖着馨华的手渐渐走远,而自己什么也做不到,因为他的面前竖起了一堵张昊天可以跨过,而他却跨不过去的壁垒。
张馨华一直跟着张昊天的步伐走着,看着沉默的张昊天,她总觉得昊天哥今天怪怪的,心情很低落的样子,年幼的她没有多想就问了出口:“为什么昊天哥不开心的样子,昊天哥不是很想出来的吗?”
“可是以后很难回家了,馨华,不觉得害怕吗?”虽然不想主动说话,但是张昊天现在还是会回应张馨华的。
“没有呀,因为出来就可以见到哥哥了。”
对了,张馨华她父母已经不在了,对于她来说,哥哥才是真正的家人,有张翟苗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可是张昊天不一样,他的父亲、姐姐都在张家那里,他离开了家人的身边,只有他离开的是自己的家。虽然离开了自己的家,但张昊天没有后悔,这是他亲自做出的选择,没有人强迫过他,只是每走出一步心中父亲那副憔悴的模样便会深刻一分,就会多了一分不舍。
……
夜已深,兒家大院里刚刚结束了与木偶的乱斗,一具具失去了活动能力的木偶散落在兒家大院的各个角落,兒家的符师一个个都疲惫的坐在地上,靠在墙边,累得已经没有打算收拾战场的意思了。
身上脏乱不堪的兒千立在每个族人身边走过,留意着周围每一个人的疲态,这让他的心底有些难受,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失落的兒家。堂堂一个下八家兒家居然被一个符师弄成这个模样,说出去简直是让人笑话。
兒千立忽地停下了脚步,几位长老挡住了他的去路,看着兒千立的眼神复杂。大长老独自走了出来,扶了一下兒千立的肩膀,缓缓地开口道:“千立,你还很年轻,不要气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明白,大长老,我继任家主的时候,你已经同我说过了。从那个人说出千机流这个词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我没有想到,我们兒家还是没有赢。”
“以前我们输给了千机,今日我们输给了他的弟子。但是输并不重要,那个傀儡术玷污了八符之术。你的儿子,兒言谷,他跟了那个人走,这就等于背叛了家族,是叛逃——”
“没有叛逃!”当大长老提到兒言谷的名字时,兒千立的神色一下子变了,“他不是自愿离开的,大长老。”
大长老叹息了一声:“千立,你不能护着自己的儿子。”
“我只是就事论事,大长老,我并不怎么关心这个孩子,比起他还是风宏更加优秀,我没有必要偏袒着他,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在追上那个人的时候,我和风宏亲眼所见,兒言谷没有任何想要跟那个人离开的意思,只可惜我们被那奸人算计,没能阻止他带走兒言谷。”兒千立冷着脸说出了这一番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起伏。兒风宏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明明知道父亲所说的并不是事实,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大长老向着旁边的兒风宏望去,开口问道:“这是真的吗?风宏,不要糊弄我。”
“晚辈不敢,吾弟确实是被掳走的。”兒风宏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与长老们交谈时如出一辙。
大长老心里很清楚,这两个父子都在联合起来欺瞒他,明明心底清楚瞒不过去却还是这么做了。刚刚的兒言谷的行动很明显是出于自愿,但是大长老却没有揭穿他们,没有费口舌去呵斥他们两个,而是转过身去背手而行:“既然这样,我们长老也不再干涉了,千立赶紧处理好族里的事务,然后好好处理兒言谷的事情吧。”
“我明白,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