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元之璋!”
朱重八沉吟着,“……朱元璋……嗯,这个名字的确有着不凡的寓意。”
胡大海说:“重八兄,那你以后就叫朱元璋了?”
朱重八点了点头,说:“唐兄真是起的好名字!好!那我朱重八以后就叫朱元璋了。”
从此之后,朱重八便改名叫做朱元璋了。
“朱元璋……这个名字,可比那什么朱重八有分量!”胡大海心里咂摸着,又说:“不过,朱重八叫起来,好像更有亲切感啊……”
“大海兄弟如果觉得朱重八叫起来亲切,那你以后仍然叫我重八好了。”朱元璋说。
“我还是叫你朱元璋吧。”
胡大海想了想,说,“这朱重八叫起来就是土里土气的,没有味道。还是朱元璋叫起来霸气啊!对不对啊,元璋兄?”
朱元璋点了点头,说:“朱重八这个名字,的确有些怪怪的。”
唐浪也说:“那我以后可就叫你元璋兄了。”
其时,朱元璋和胡大海都不过二十岁上下,比唐浪还小一两岁。但是,古代人显得老成,面相也成熟。
因此,自旁观者看来,这朱元璋和胡大海仿佛比唐浪还要大的样子。
唐**朱元璋为“元璋兄”,也自是有一定的道理了。
几个人说话之间,外面已经天光了。
唐浪推开门,走到院子里,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然后又走进了屋子里,对朱元璋和胡大海说:“这个地方安全吗?现在已经是白天,襄阳达鲁花赤府必然全城戒严,出动蒙古武士四处搜捕捉拿。”
他的担心自是无不道理的。
朱元璋说:“这个小院是我从一位明教兄弟那里借来的。想来应该是很安全的。不过,如果蒙古武士挨家挨户地搜查,我们总难逃他们的视线。这屋子里又没有地下暗室。我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襄阳城为好。”
胡大海看了看郭光卿,说:“但是,阿舅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康复……”
“蒙古武士一时半会儿还查不到这里来。”
唐浪想了想,又说,“不过,阿舅深受重伤,需要静养。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转移到襄阳城外,找一个幽僻的村庄,寻一户人家暂住吧。”
“也好。”
朱元璋说,“我和大海倒是可以混出襄阳城去。但是,舅舅的面相已经落入了蒙古人的眼里,只恐怕出不了城门……”
“放心吧。”
唐浪胸有成竹地说,“元璋兄尽管和大海兄混出城门去,阿舅就包在我的身上了。——我们到襄阳城东门外十里处会合。”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朱元璋默默地说。
正在这时,躺在床上的郭光卿突然睁开了眼,口中轻声地哼哼着。
唐浪、朱元璋、胡大海三个人赶紧奔到床边,去看视郭光卿。
郭光卿的头发虽然被胡大海梳理平整并束了起来,但是一张脸上面无血se,惨如白纸一般,可以想见他的身体是极度虚弱的。
他自从被襄阳达鲁花赤府抓去之后,ii酷刑毒打,饮食不进,身体自然每况愈下。
唐浪说:“阿舅连i来水米不进,身体虚弱无力,需要进补,但是,食物要先以清淡为主,不可骤进肉糜之食。”
胡大海说:“房里还有些米,我去熬煮些米粥来。”快步走到了米缸边,用瓢挖了一些米,便出去淘洗熬煮。
朱元璋半坐在床榻上,说:“舅舅,我是重八,你醒了……”
“……重八……我好饿……”郭光卿有气无力地说。
唐浪想弄些热水先给郭光卿喝下,但是,他看了看屋里,并没有什么保温瓶之类的储藏热水的器具,他只好拿着碗到外面的水缸里舀了凉水来,喂了一点给郭光卿喝。
郭光卿的嘴唇已经干裂。他喝了一点水后,方才觉得jing神了些。
又过了一会儿,胡大海已经熬煮好米粥了。他盛了一碗,端到桌子上,又拿起了一个鸡蛋,磕破了,将鸡蛋汁倾倒在热米粥里,搅拌均匀了,方才端到郭光卿的床边来。
唐浪扶起了郭光卿来。
朱元璋则端着热米粥,一边用勺子舀了点,一边用嘴吹着,然后送到郭光卿的嘴边去。
一大碗的米粥,郭光卿只喝了小半碗,便已经喝不下去了,似乎他的体内已经装不下了。
又休息了一会儿。
唐浪隐约听到外面的街市上传来了吵闹之声。
他侧耳一听,仿佛听到了蒙古武士喝骂路人的声音。
“事不宜迟!元璋兄和大海兄,现在立刻混出襄阳城去。我背着阿舅从城墙上出逃。快!”唐浪的语气急促。
朱元璋、胡大海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唐兄,舅舅就交给你了。你可要好生在意。不要摔着他。”朱元璋说。
“放心吧。”唐浪催促他们说,“赶紧走!”
朱元璋脱下了那件有着火焰标记的白袍,换了一件灰se的棉布衣服,方才与胡大海快步出门而去。
“郭大叔,我现在要背着你出城,找个地方养伤。”唐浪对郭光卿说。
躺在床上的郭光卿已经恢复了一些jing神,也换了一身衣服。他听了唐浪的话,微微地点了点头。
唐浪小心地背起了郭光卿,也走出了小院。
一路之上,他只拣那些人迹罕至的小巷子走。
不多时,背着郭光卿的唐浪,便来到了襄阳城的城墙之下。他所处的这一段城墙,离城门较远,因此,守卫也比较松懈,只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