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边缘的天公山,与英洲遥遥相望。
上千修炼者立在山崖之上,眼神沉重,脸色苍白。
“百晓通找到了没有?”军部王焕哑声道,连日的指挥与战斗,让他也有些不堪重负。
爱国修士,在两洲之间站立,纷纷摇头叹息。
“王将军,西魔又来了。”一人遥遥呼喝,抬眼望去,冲天的烟尘在目光尽头渲染着天空,如一道巨大的风暴一般。
王焕紧握着拳头,目光冰寒,说道:“西魔列国联合冲击我国边境,一旦破境,不仅是我夏国遭殃,东洲的所有国家,都会面临严寒深冬。”
“可他们懦弱!”
“夏国男儿生死不过人杰鬼雄,何惧?!”
王焕虽然疲倦,但依旧舞着长枪,一人当先而去。
众修士齐齐拿出武器,血染双眸般看着那道风暴,疲倦中却充满了战意。
消息传到黎光的时候,正是今晨天微亮。
裁决部如坐针毡,席诚丰面露忧色。
副院长金川子和金银二老看着桌上的棋局,久久无话。
边界守备战役大败。
西魔汹涌奔入边境,屠戮杀伐,血腥残暴。
“皇帝打算亲自出征。”金川子眉头皱着,似乎根本不赞成这个决定。
“哼,白胡子依旧作岸上观,僵国甚至有投降趋势。”边境大败之际,东洲西北部,僵国也面临着西魔的入侵,曾经的友好协定终究被撕扯成碎片。
国与国没有协定,只有强弱,僵人虽凶猛,可惜却无大智慧,更无大胆气。
“听说风蓝雨还僵在南国,南国的野心恐怕也不小。”银老气的抖动着长长的胡须。
金老在棋局上铮然落子:“老夫老矣,却不惧再守边疆!”
金川子也落了一棋,望着天空说道:“家师曾教诲我,胜败乃兵家常事,国难当头虽匹夫有责,但仍重国本。”
金老沉着脸,却略表赞同。
银老则是跳了起来,吼道:“小儿懦弱,与东洲各国有何区别,我实在看错了你。”
说罢,银老便打算踏空西去。
金老猛然一拍桌案,棋子随废石桌滚落四散,大珠小珠落残垣。
“老二,你这脾气还是这么倔!”
银老双脚已经离地,却被金老拽了回来。
“卿牧说过,庆县黎光分院学子乃重中之重,你要违背诺言,离开黎光?”
“我只是暂离。”
“一步离开,便是离开。”
“哼!”
银老一屁股坐了下来,其羞愤情绪已濒临井喷。
金川子有些尴尬,这两老家伙说正事的时候,自己还真的插不上嘴。
他只好讪讪一笑,等二人偃旗息鼓时诚恳说道:“二老不用争执,都是晚辈言辞不当,我的错我认。但是既然卿牧给我们安排了使命,不到逼不得已之时,我认为还是以黎光为重。”
银老又哼了一声,便向学院门口走去。金老知道他不会离开,也不跟去。
“我们都老了,你也年纪不大了。”金老叹息一声。
金川子不说话,只等这个老前辈示下。
金老抚须再叹:“八大家去了七个,七个都始终了,徒留风蓝雨支撑夏国,可还被南国僵在了南洋小洲。夏虽强,却无法和西魔列国抗衡太久,希望这僵持的几十年里,后辈能站在边疆,扛起一面面大旗。”
金川子点头。
金老陡然哼了一声,金川子紧张了一下,这老头儿莫不是也压不住性情了吧。
金老瞥了一眼学生们的宿舍,摇头失望道:“昨天的大会我都看到了,都是快成年的人了,竟然身上没有大气魄,有些畏缩。天空那块阴云竟然给了他们这么大的压力?”
金川子抬头看天,那占据了不小空间的巨大阴云,的确散发出不小的压迫。
“我的确也感知到了某种气息,来自于那团云里。所以我去知秋道观问了一卦,守云道人说不出三月,浊物将覆盖大地。”
“百晓通的后人竟然做了道士”
“道士也可以承父母衣钵的。”
两人不知又商议了一些什么,便各自离开。
金川子去了裁决部,见了席诚丰。
席诚丰满脸愁容,举双手赞成了金川子的决定。
黎光的学子再次集结,议论声不绝于耳。
他们只知道天公山在打仗,却不知道战斗的结果。
尧红和禹唐来到院前的石坝上,看着天空里的阴霾。禹唐说道:“只有半个月了。”
尧红没有听懂,问道:“你一路上就嘀咕着,现在又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禹唐思考了片刻,他觉得没有必要瞒着尧红,便把西边召了浊仙坐骑一事说了出来,并解释了天上的那团巨大阴云,便是浊仙坐骑的分体。
卿牧七大家出手,并没有杀死浊仙坐骑,只是将其打成了无数块,分部在世界各地的天空。坐骑碎块汲取浊气,以待恢复。
禹唐又告诉尧红,若浊仙坐骑回复至巅峰,便会请出其主某浊仙。
仙修毕竟是仙,不是人了。
人修再怎么修,都是为了飞入仙的领域。
两者差别,判若鸿沟,无法用数量去弥补。
而仙神佛魔不临人世,不问人情,甚至看都不看大地一眼,即便天地间突然出了一个很坏的浊仙,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了,又不是他们赶过来的。
尧红实在不能理解,既然人与仙如毛与牛,那为何人类能召唤出浊仙了。
“为什么不能,我还能召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