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其他人皆被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竟是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个。
这样戏剧性的画面本该引来周遭铺天盖地的议论和八卦,可因为涉事主角的特殊性,大家便不敢胡乱嚼舌根了。
随着上课铃响,众人陆陆续续地落了座,整个教室一改往日的嘈杂细碎,竟是出奇的安静。
于老师而言,这自然是好事,至少他不用像往常那般声嘶力竭了。
“幽狸,你为何会跟这个道士在一起?”和着老师的讲课声,李邺颇有些介意地问道。
“与你何干?”幽狸眸光不转地看着桌上的课本,语气清冷。
“当然与我相干!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出来便是,何至于跟一个废物道士搅在一处?”
李邺全然不顾及一旁的落千临是否能听见,言语之中满是醋意。
“废物?他是废物,你又算什么东西?”
幽狸侧头看向了李邺,一股凌寒之气霎时间便席卷了他周身的每一寸皮肤,直叫他心头一凉。
“幽狸,你这是在护着他吗?为什么?”
虽是到了如此境地,可李邺与幽狸仍是能泰然如常地对话,甚至,他在质问她。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李邺一项过人的本事,他从未在幽狸面前表现出真正的畏惧。
“李邺,我说过,不要试着触探我的底线,这句话,我不想再说第三遍。
你是觉得区区一个李家就能让我有所顾忌,还是想拿这学校里的上万条性命做赌注?
我告诉你,没了李家,于我而言,不过是少了条牲口而已,你真的要跟我赌吗?”
幽狸轻浅的语气不仅没消减半分她言语之中的震慑之意,反而让人更觉得心惊胆裂。
她虽然性子冷凌,但却极少说出这样的狠厉之言,由此可见,今日李邺的行径的确有些惹恼了她。
瞳孔微张、指尖轻颤,一向沉得住气的李邺在听到幽狸的这番话之后,竟也有些怕了。
他抬手拂去额前渗出的那一层薄薄的冷汗,却是迟迟没有言语。
虽平日里有些不务正业,可到底是李家的孙少爷,是将来要继承李家家业之人。
事关整个家族的存亡,他怎么可能没有半分畏惧?
“幽狸,今日之事,是我不对,你要如何惩治我,我都无怨言。
可是,能不要再跟那个道士在一处了吗?我见了,心里很难受......”
良久,李邺才终于平定好了他的心绪,再次开了口。
一说到“惩治”,他不由得想到了被幽狸摧残折磨时的那种极致快感。
幽狸所给予他的任何ròu_tǐ折磨,于他而言,都是一种无上的恩赐和绝对的享受。
“你话有些多了。”幽狸粉唇微启,却并未做任何应允。
坐于幽狸左侧的落千临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心中亦被幽狸刚才之言所震慑。
事实上,他现在对李邺很是钦佩,毕竟能那样神色如常地与幽狸相处,确是不简单。
可此时他心中却更多了几丝欣喜,无论幽狸刚才对他的维护是有心还是无意,他都甘之如饴。
这堂课,落千临始终未与幽狸有过任何对话。
至于李邺,或许是仍有些后怕,相较于往日,他亦规矩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