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漓歌怔了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修长的剑眉往里一拧,清澈干净的眸染了一丝怒气。
他自然知道南宫绝平日里是如何对待府里的那些侍君,只是……
入府三年,南宫绝都未曾动他分毫,这一回……看来,南宫绝是真的怒了,但他却不后悔,千家的人,绝不贪生怕死。
一咬牙,将外衣褪下,露出里头单薄的里衣,精瘦的身段,并不似夜景玄那般健硕,亦不是乔子隐那般修长,却让人感觉,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南宫绝挑眉,手中的软鞭轻轻一挥,戾气瞬间环绕在她左右,千漓歌身上的里衣便划开了一道口子,低头一瞧,却是不带一丝血迹,居然没有划破血肉。
‘呼……‘的一声,第二鞭、第三鞭……足足十鞭,每一鞭都掷地有声,精准的划在他的肩膀、腰间、腋下、腿间……
收回软鞭,满意的瞧着千漓歌身上的布料如雪花般散落,露出他略显白晰,却又线条姣好的身段,倒也有几分看头。
“你……”千漓歌只觉得有哪里不对,猛的睁开那对清澈的眸子,低头一瞧,一身肌肤已然失去了束缚,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南宫绝的面前。
他羞愤的说不出话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南宫绝的变态和无耻。
手指握成拳,恨不得上前将南宫绝那对肆无忌惮的眼眸生生的锤裂,使他永远也不要看到自己最窘迫的一面。
“身材不错,虽然腹肌不够结实,手臂也不够粗壮,那地方也不算雄伟,但……勉强还能接受!”
南宫绝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得出结论。
千漓歌一张俊脸平生第一次出现了扭曲的迹像,他紧咬下唇,稍稍平息了已然不受控制的怒意。
道:“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何必要这般羞辱他?
南宫绝上前一步,一手捏起千漓歌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来,对上她那对如千年寒窑的双眸,凉薄的唇贴在他的耳边,一字一顿道:“知错不改,罪加一等!”
一手绕过他的腰,稍稍用力,千漓歌的身子便贴上了南宫绝的小腹,冷凉的接触面,让千漓歌浑身打了个颤,他本能的伸手欲抵住她的胸口,南宫绝却是灵巧一转身,脚下快速旋转。
肌肤与丝绸的磨擦使得千漓歌背后越加的冷凉,浑身的鸡皮疙瘩像长了刺一般,挺直竖起。
他微微玄晕,感到自己已被南宫绝放入床榻。
“爷要罚你,重重的罚!”低头,冰冷的眸子近在咫尺,凉薄的唇瓣落下,轻易的虏掠着千漓歌柔软的唇。
声势浩大,本以为定是狂风暴雨,却不知,竟是婉延细水。
睁开眼,惊诧的瞧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鼻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是他所不熟悉的味道,并不是以往的南宫绝那刺鼻的龙涎香。
思绪稍稍失控之际,只觉唇瓣一痛,千漓歌本能的低呼一声,南宫绝已然离开了他的唇瓣,单手侧撑耳际,似笑非笑的瞧着他。
伸手一摸,一股淡淡的腥味涌进嘴里,咸咸涩涩的,伴着唾沫与血的味道。
她竟咬破了他的唇,千漓歌的眉心微微一拧,很快便恢复了以往的平淡。
“胆子不小,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屡教不改,即使爷再宠着你,护着你,也绝不轻饶!”
热气喷在千漓歌的脸上,像一道火一般,烧得他冰火两重天的艰熬。
他震惊的看着南宫绝冰傲无情的脸,莫非……她知道了什么?昨儿个夜里,他那小小的手段,她一眼便已识穿,即使真猜到他对她做的种种,也不是没可能。
只是,这三年来,南宫绝的残暴蠢顿,都是装出来的么?
那么,她为什么要藏拙?
一系列的疑惑在千漓歌的脑海中漫延开来,使得他久久不能平静。
正在此时,外间传来冯公公压低的轻咳声,南宫绝眉心一挑,把玩起落在她手心的千漓歌柔软的发丝,卷在手指中,似有似无的把玩起来。
“殿下,死了二人,伤了三十余人!”感受到里间已然没了动静,冯公公精明的小眼珠微微一转,尖细的嗓音便传了进去。
南宫绝起身,稍稍将衣襟扯平,顺手在自己那紫檀木橱里,取了件淡青色的袍子递给千漓歌。
“走……随爷去瞧瞧热闹!”平淡无波的低沉嗓音,似乎能拿捏天下般稳健。
眉间之间却已是深不可测。
千漓歌默默的穿上南宫绝递来的衣袍,淡淡的药草香气如同他方才闻到的一般,有着让人舒服的冰凉。
快速穿上,伸手拢了拢已然散乱的发丝,重新用青色的发带束起。
南宫绝侧头瞧见他已然穿戴妥当,这才快速步出寝宫,千漓歌紧随其后。
再次回到练武场,众人齐齐起身,跪拜行礼,南宫绝望向台下,那或伤或残的身躯。
或哭或惧,或颤或慌!
破雷和闪电如侍卫般分别横在这些人的左右,恭敬肃立的望着高台之上的南宫绝。
“冯公公,可查出是何人所为?”一撩袍,纵身坐上高位,俯看底下如蝼蚁般卑微的俘虏。
“殿下,这……”冯公公急出了一把冷汗。
此时,他未摸清南宫绝的用意,老奸巨滑的他,自然不会做伸手打自己嘴巴的事。
“本宫听闻,闹事的人已经死了,可是真?”锐利的眸子半眯了起来,视线落在摆在众人前头那两具已然被咬得面目全灰的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