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人仰马翻。
宫女赶紧跑进去报信,古公公还未来得及从慈宁宫的内殿中退出来,墨竹熙便闯了进去。
“皇上……”古公公亦吓白了脸,虽说他背地里是为太后办事,但明面上还是皇上的人,他这条命也值不了几个钱。
“母后,儿臣听闻,你要为儿臣择良妻,可有此事?”一进来,墨竹熙便开门见山的逼问。
回到凤宫,原本就不是他所想的,更何况,他如今只是个傀儡皇帝,一切都拿捏在太后的手里,可笑的是……眼下,连他的婚事,也是从道听途说来的。
还有谁做皇帝,比他做得更窝囊?
墨妃一见来人是墨竹熙,却也不吃惊,这种事毕竟纸里包不住火,接过宫女递上来的香茶,轻抿了一口,暗淡的伤疤也不知道涂抹了什么,如今已经变得浅淡了,隐隐有脱皮换骨的迹像。
再配上雍容华贵的装扮,墨妃的仪态是越加的高贵了。
勾唇淡淡一笑:“熙儿,想不到你比母后还急,母后还担心你会不高兴!”
她自然知道墨竹熙不痛快,他越是忤逆她,墨妃便越喜欢压制着他,将墨竹熙掌控在自己的手心,进而掌控整个凤国,她的野心不止如此……
“母后,你为什么要这样?朕不想娶什么墨国公主,朕只想安安静静的呆在你身边……”墨竹熙握着拳头,双眼怔怔的看着墨妃,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已经不再是他记忆中温柔的娘亲了,她被利益熏得再有爱了。
墨妃放下手中的茶盏,戴着护甲的双手被涂上了火红的艳色,她缓缓的起身,一步一步向墨竹熙走去,猛然扬起手‘啪’的一巴,甩在墨竹熙的脸上。
“混帐,你忘了这些年我们母子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不要再天真了,你以为南宫绝会好好待你?哀家可是听闻她后宫佳丽三千,美男子无数,迟早有一日,她会对你厌倦,到时候,你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墨妃低头看着被她一巴掌打得瘫倒在地的墨竹熙,尖细的护甲轻轻的落在墨竹熙的头顶,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指尖的刺却扎在墨竹熙的头皮上,一下又一下的刺痛。
“不会的……她不会……”墨竹熙颤抖着唇瓣,眼中流出泪来,嘴里喃喃自语。
往昔的美好,如今,成了他最痛苦的煎熬。
如果他没有尝试过那种幸福的滋味,便不会怀念那个给他幸福的人。
却偏偏,他试过了……
“傻儿子,南宫绝是个男人,他将来要延续南启的江山,正宫皇后必须是能育有正统血脉的女人,而不是你这个不能生育的男人……到时候,她有了儿子,有了妻子,享受天伦之乐之际,你将置于何处?听母后的话,早早放手,将自己拉回来,你的路还长着呢!”
墨妃见他已经不再闹了,便蹲了下来,捧起墨竹熙的脸,掏出丝绢替他揭去脸上的泪珠。
她不容许墨竹熙偏离她的轨道,她忍了一世,等的便是这一日。
墨竹熙扬唇笑了笑,知道多说无益,如今,他的行踪都被墨妃掌控无疑,在这宫里,他没有自己的势力,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带着监视的眼光去伺候他。
每每睁开双眼,他便觉得浑身的不自在。
身体不再像是自己的,而是为了别人而活……
一把拂开墨妃,墨竹熙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时笑时哭,半疯颠的模样让跟在后头的一众奴才吓得半死。
“太后娘娘……这……”墨妃身边的一位老嬷嬷欲言又止的看着墨竹熙离开的方向,见墨妃点头示意,她这才凑上前去,将自己的主意说了出来。
墨妃听后,叹了一口气,道:“或许可行!”
是夜……凤宫里歌舞生平,墨妃难得的唤了几位朝中的年轻官员来宫里一叙,酒肉下肚,却也给了正愁苦的墨竹熙一个借酒浇愁的机会。
他一杯一杯的喝着官员们敬上来的酒,时笑时疯,在大殿内拉着舞姬胡乱的跳着不成拍的节奏。
不知何时,官员全部退去,太后见时机成熟,使了个眼色,舞姬们便扶着墨竹熙进了内殿。
火光摇戈,春色迷人,宽敞的龙榻上,舞姬们个个争相褪去了衣物,在墨竹熙的身上挑拔着。
“皇上,您尝过了女人的好,便不会再掂记着南宫绝了!”嬷嬷警告了几名舞姬后,留下这句话,便转身留守在了外间。
太后见嬷嬷已经出来,两人交换了个眼色,知道事情已经办妥,嘴角微微勾起。
“太后娘娘请放心,兴许皇上明儿个醒来,便想通了!”
墨妃点了点头,转身回了慈宁宫。
这些女子都是宫里的舞姬,得了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个个都不愿放过,使出十八般舞艺,在墨竹熙的身上摸索着。
细眼朦胧中,墨竹熙看见一张张美艳含笑的脸,记忆中南宫绝含笑的模样在他面前浮现:“爷……是你么?你可知道竹熙很想你!”捧起前头一名女子的脸,墨竹熙的泪流了出来,正要投入她的怀抱,鼻间却闻到一阵浓郁的奇香。
不对,早在太子府,南宫绝便因为涂香粉的事戏弄过他,闹得他一个晚上洗了数十次身子,那一回,对于墨竹熙来说,可谓是记忆深刻的。
“你不是南宫绝……滚开!”他猛的将人推开。
被酒熏染得迷蒙的眸子也渐渐清明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