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金殿安静的厉害,谁能想到,昔日里那个不可一世的骠骑大将军,横扫边境所向披靡的战神,有朝一日,竟然会匍匐在君王脚边求为自家留下一个血脉。
谁又能想到,昔日里那个无所事事的纨绔,竟然会位极人臣,立于朝堂巅峰,不可撼动。
她总是在关键时刻开口,一点一点的将旁人求生的yù_wàng轻易打破,偏偏,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她表面仿佛在分析局势,实则,是将人往深渊里推。
自古以来,哪个君王能够容得下功高震主的臣子。
南隐擎还在犹豫,生死皆在君王一念之间,恰在此时,顾青禹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说:“如若欺君都能够宽恕,那朝堂还有何礼法,皇家威严何在。”
南隐擎终是在此刻下了决定,这些年来,罗决占着自身功绩,做了不少不利于燕京的事情,他一味的放纵并没有让罗决稍有收敛,反而越发的变本加厉。
或许,是该给他小惩大诫了。
“传朕旨意,罗袭科考舞弊,凌欺君罔上,明日午时三刻处以极刑,罗决管教不利,罚一月俸禄。”
“皇上,请您念在……”
“罗将军,你往昔功的能抵你如今的种种过么?”顾青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极其冷漠的吐出一句。
殷九卿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顾青禹,如今的他对罗决,对飞鹰军赶尽杀绝,她似乎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那个男人,居然会为了她白兮兮做到这种地步。
“众卿可还有本要奏?”
南隐擎的话将她拉回了现实,上前一步,她道:“皇上,臣同意方才刘大人所说,京都确实需要人才,可是平县也需要县令,臣仔细研读过榜眼秦牧予和探花温子然的文章,臣觉得,秦牧予文采有余,却不够果决,而温子然却反之,而平县,确需要这样的人才。”
“所以,臣觉得,温子然可为平县县令,而秦牧予,可留翰林院任职。”殷九卿平缓的嗓音缓缓响起。
“父皇,儿臣觉得,御史丞此言有理,更何况,如今翰林院缺一名侍讲。”南容适时的开口,推波助澜。
如今,他越发的觉得殷九卿是个可塑之才,有了他的帮助,他一定可以问鼎那个至尊之位。
“皇上,秦牧予只是榜眼,入翰林院是否有不妥之处。”几个老臣相互推脱了很久,终于由一人说出了这反对之词。
殷九卿面无表情的朝着说话的老臣投去隐隐的一瞥,“孙大人心中的状元郎非那个欺君的罗袭凌不可?”
“皇上,老臣绝无此意,臣只是觉得翰林院……”
“父皇,儿臣也觉得秦牧予可入翰林院。”一直沉默的恭贤王南舒淡淡的吐出一句。
随着他一句话落下,南容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
他此举,是在向殷九卿示好?
似乎是想到什么,南容难看的脸色慢慢的好了起来,以殷九卿对罗决的敌意程度,怎么会帮助恭贤王呢?毕竟,罗决可是他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