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悲寂,眼泪止不住地翻涌,心口控制不住地绞痛,云烟紧紧地按压着胸口。
南艳心疼地抱住云烟,安慰:“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了。”
云烟紧紧地攥着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拍在南艳的后背上。能过去?是的,能过去,天大的事都能过去,只是她心里的伤口还能愈合吗?
南艳紧紧地抱着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在莫大的悲伤前,再多的语言也安慰不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云烟连连怒问,一口气出不来,直接晕了过去。
南艳吓的不轻,y已经请来了医生,医生当即吩咐推抢救室。
南艳执意陪着云烟进了抢救室,待在她的头边,一遍遍地告诉她:“云烟,你一定要停住,姐们知道你心里苦,可再苦也得挺下去,你知道吗?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告诉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陆少吗?”
“你说那是一个意外。”
“是意外不假,可这份意外里他也付出了真心!”
南艳泪水涟涟,瞥了眼刀口再次崩裂开而大出血的云烟,哽咽道:“云烟,你醒来,你一定要挺住,其实陆少没你想的那么冷血薄情。”
“你知道你刚出现在他生活里,他问过我什么吗?”
“他问我如果把你强制留在身边,你会不会恨他?”
南艳思绪飘远,她一直记得那个狂风暴雨的夜里,陆沧溟第一次那么迷茫地问别人问题。
他一直用筹帷幄,从不瞻前顾后裹足不前,可云烟的出现打破了他现有的步子,那么猝不及防,却又必须未雨绸缪。
南艳至今都记得她是怎么回答陆沧溟的。
“她肯定恨你。”
这是她对陆沧溟说的原话。
那么挺拔高大的身躯在听了她的回答后,久久地沉默,燃尽的烟蒂一根接着一根。
最后,陆沧溟在接了云烟的电话后,丢下一句话:“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
是,陆沧溟说的出做的到,他步步为营,处处将云烟算在他自己保护的范围内,在后来的圈禁里,云烟与他的隔阂越来越深,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用实际行动表明他的态度“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
云烟坠进江里之后,南艳去找陆沧溟理论过,不过陆沧溟什么话都没说,任由她骂个够。
再后来,她有心离开海城开始新生活,她记得那天天不亮,她打算坐船离开的。
迷蒙的雾霭中,她见到了许久不见的陆沧溟,在“次江”码头。
南艳自然注意到他脚边的烟蒂,一小堆,他自然不是刚来的,而且清瘦不少。
刚受了情商的南艳见到这世间的男子,都一样德行,薄情!嗤笑:“陆少,她已经死了,你这么款款深情给谁看?”
陆沧溟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旋即扔掉烟蒂离开。
她嘲笑的更加直接,她说:“你们男人活该失去!”失去了才懂的珍惜,在生死面前,偏偏无法珍惜。
她话音刚落下时,周恒却告诉她:“陆少对太太用情至深,他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后事。”
周恒离开后,南艳有些傻眼,那种一腔怒火扑在了水里的感觉,特别糟糕。
而周恒口中的“安排好了后事”勾起了南艳的好奇。
这一天,她没急着离开海城,而是通过自己的人脉调查了陆沧溟,不查不知道,一查惊到不行。
陆沧溟竟然冷冻了米青子。
南艳越来越不懂陆沧溟做那些没用的事有何意思,于是打算约见陆沧溟,不过被拒绝了,倒是周恒来了告诉她:“陆少在遇见太太之前,他的目标就是带领陆氏集团走的更远更高,陆少也一直这么做的,他曾说过爱一个人就要给她一座安稳的城。可是太太消失后,陆少……”
周恒没说下半句,但是南艳知道。
云烟坠江之后,陆沧溟杀伐果断诡谲狠辣,半年的时间收购了多家公司,更是让陆氏集团的股票一路飙红。
他用行动表明,他可以给云烟一座安稳之城,只是覆水难收云烟已经死了。
这大概就是陆家大少爷吧,强悍霸道而又为爱不撞南墙不回头。
最终,她带着这个让人忧伤的故事彻底离开了海城,一路兜转抵达了马来西亚,却不成想,竟然遇上了云烟,却又祸不单行,云烟遭遇了车祸。
云烟命悬一线,抢救了十五个小时才从鬼门关拉回来,而医生却说这已经是他们的幸运了。
医生说羊水栓塞是特发于孕期的一种严重的非常罕见的并发症,这种情况它在整个孕期都可能发作,跟分娩方式并无直接的关系。而目前医学上尚无明确的诊断和预先发现的措施。
是产妇最危险的并发症,死亡率非常高。
……
云烟不紧不慢地说着,那些她昏迷之后的事都是南艳告诉她的,不过在南艳说起陆沧溟时,云烟本能地拒听,所以她不知道南艳已经调查那些关于陆沧溟的事。
云烟还告诉陆沧溟,她知道冷冻米青子的事是盛左告诉她的。
而陆沧溟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紧紧地抱着云烟,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想把她揉进心底,“对不起,是我不好。”
云烟笑着摇摇头,从一开始父母的死亡到后来一系列的事,远远地颠覆了她的认知。
无形中一个巨大的漩涡,把她把陆沧溟甚至更多的人,统统袭转了进去,偏偏,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我只想快点结束。”
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