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正枭从未与孩子亲近过,以至于他不知如何与孩子沟通才是正确的,只是遵循着自己的套路;“为什么不吃?”
景轩的身子扭了扭,他还是不说话,头似是要垂到桌子底下。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虽从小没怎么带过,始终还流着几分相同的血液,所以苏正枭也难得有几分耐心的问道;“不喜欢吃?不想吃?还是不合胃口?想要吃什么,让厨房去做。”
孩子还是不言语,终究还是生分。
身为苏氏集团的总裁,他说话与做事一向都是雷厉风行,手下的那些人办事更是效率高,他最不喜欢的便是无论你怎么问话都不吭声的人,终究沉了嗓音,凌厉了眉宇;“说话!”
景轩哭了,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向下掉个不停,小小的身子坐在那里,抖的很厉害。
刘叔不忍,上前,将景轩抱在怀中;“苏总,小少爷可能是想妈妈了。”
“他难道没有长嘴?不会开口说话?身为男人,动不动就哭,像什么样子?”
刘叔道;“总裁,他还是个孩子,还太小。”
“已经八岁,不小了,他是男人,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心里有什么想法直接就说出来,不言不语哭哭啼啼那是女孩子!”苏正枭开口冷声道;“没有一点志气与勇气!”
刘叔轻声哄着景轩,让他想怎么样就和爸爸说,哭是没有用的。
景轩擦着眼泪;“我想妈妈,想吃妈妈做的粥,我想要去找妈妈,不想在这里。”
看着那孩子可怜乞求的模样,刘叔的心简直都已经碎了,遂向着苏正枭求情道;“苏总,孩子是真的太小了,不然我今天晚上先送给唐小姐,然后等明天再接过来,也正好让孩子能有个适应感,不至于这么强烈与突兀。”
“这么晚还做什么折腾,无论是今天晚上还是明天晚上,他总归都要适应,不过是早晚罢了,哪里都不准带他去,现在带他上楼睡觉。”苏正枭语气有几分冷冽。
刘叔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苏正枭那冷冽的神色,只好全部都咽回去。
景轩开始哭闹,他不要去休息,不想睡觉,他要妈妈,刘叔强硬的将他朝楼上抱,他终究也有了脾气,对着苏正枭喊道;“讨厌!我讨厌你!我要妈妈!讨厌鬼!大坏蛋!”
哪里有人如此骂过苏总裁,刘叔有些紧绷,还好苏正枭只是眉头扬了扬,并未说什么。
半个小时后,刘叔从房间下来,苏正枭身着浴袍正在喝茶看报纸;“睡了?”
“睡了。”刘叔微喘息了口气,总算是睡了。
紧接着刘叔道别离开,走到苏宅的墙角时,却惊吓的看到唐筱然站在角落;“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她脸色有些乌青,显然是被冻的,搓着手,有些狼狈;“我不放心,想要过来看看景轩,刘叔,他哭了没有?”
看着她的神色,再听着开口的那些话,刘叔只觉得她太过于可怜,违心说了谎;“没哭,晚饭吃了一碗粥,这会儿已经睡了,您要进去吗?”
唐筱然立即摇头,她只是过来想要知道景轩的消息,进去,她现在不会,以后,也绝不会!她是人,有心!
刘叔告诉了她景轩的房间,正好对着后花园,站在这个角度能看的清楚,房间的灯黑着。
她站在那里,就盯着那扇窗户看,似是已看到他小小的身子趴在窗口,雀跃的喊着她妈妈。
刘叔要走了,问她走不走,正好捎带她一程。
唐筱然点头,她走,如此寒冷刺骨的夜晚她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赶过来,又在这里蹲了十几分钟,无非不过是为了听一句景轩很好。
一边向前走,她一边回头,几乎可以用一步三回头来形容,看着那扇窗户,那是她满满的留恋和思念。
刘叔忍不住轻轻叹息着,连他这一大把年纪的人都忍不住想要流眼泪。
苏正枭走出客厅,远方一束灯光打过来,他视线望过去,不远处,刘叔正在和一个女人向前走着。
那个女人的身影很是熟悉,脚更是明显不已,分明是唐筱然。
他眸光微动,随即缓缓眯起,其中饱含着的意味深长,凝视着两人坐进车中,离开。
片刻,他上楼,伸手已要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却微顿,脚步一顿,转而推开景轩的房门。
他已睡着,呼吸却不是平稳的,而是急促,显然是方才哭的太厉害,苏正枭没有开灯,趁着月光看过去,他脸颊上的涨红还没有褪去,胸口强烈而急促的一起一伏。
静静地看了半晌,给他拉好被子,苏正枭回了自己的房间。
整整*,唐筱然从苏宅回来以后就没有再睡过,她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孩子,无法入眠。
翌日清晨,肿胀着脸,她去超市买了些平时生活中要用到的必需品,然后买了好看的花布。
房间现在必须得割开来,睡觉的地方和厨房,必须得割开。
她用强力胶在房间两侧各沾染上一个,拉了一条细细的绳子,将已经缝制好的花布券上去。
回头,又看了几眼自己所处的境地,她嘲讽的笑了笑,让景轩过去和他生活也是正确的选择,不然难道就和她这样贫困潦倒的生活着?
她知道生活已经不能再继续下去,她没有钱,离婚时的钱更是一分都没有要,不得不去赚钱!
去了很多的公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