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琳韵仰望夜空,只希望这个沈臻,真的是秦理的救命稻草吧。
等沈臻回去,秦理和秦孟都不在了,只有秦越坐在沙发上等他。
“大舅妈找你说什么?”秦越抬头看向沈臻。
沈臻打了个哈欠,动作随意的坐到秦越旁边,和外表不同,秦越是个心细如尘的人,沈臻面对他的时候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她让我多跟二哥走动走动。”
秦越的眉头皱起来。
“你还真以为我要听她的?”沈臻用手推了推秦越的肩膀,“你还不知道我?秦理跟你不对付,难道我还要去跟他当朋友?”
秦越的表情放松了很多:“你也不要一点面子也不给大舅妈,偶尔见面打个招呼,礼节上做足了就行。”
沈臻靠在沙发上,一脸冷漠:“他不配。”
秦越:“你啊,有时候也得稍微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否则得罪人。”
“我怕得罪谁?”沈臻。
秦越脸上有了笑模样:“你这脾气,看来这辈子都没得改了。”
“小臻。”秦越忽然换了语气,说出的话不再那么冷冰冰,带上了温度,“时清现在住在家里,你也知道,他脾气好,我不在的时候他常受委屈,我想让他的户口移到沈家去。”
苏家当然比不上沈家,看看苏时清和沈臻在秦家的待遇就知道。
沈臻能和秦家的子弟在一起吃饭,苏时清不行,他得单独用饭。
沈臻有秦家配的车,秦家给的黑卡,还有秦家给他置的房产,苏时清可没有。
虽然嘴巴上说苏时清是来秦家做客的,但与其说是客人,不如说空气。
毕竟现在秦越还没有表现出对苏时清缺他不可的固执感情,秦家人可各个都是人精,至少在这方面是。
现在秦越就是想给苏时清一个出身了,就算以后苏时清想打入上层社会,出去独自交际,沈家的名头也比苏家响亮得多。
上辈子不就是这样吗?
自己从没感受过的父爱和母爱,苏时清倒是享受的心安理得。
“可以。”沈臻说,“虽然我现在跟他有分歧,但是好歹也是朋友。”
秦越还真是有些吃惊:“小臻,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沈臻玩笑似的用拳头去锤秦越的胸:“就这一次,我当给你面子,下回就没这种好事了。”
秦越握住沈臻的手,眉眼温柔:“知道。”
“那我先回房间休息了,你也早点睡。”沈臻揉揉脖子,站起来,“你最近也是,多在舅舅面前露露脸,别让我一个人吸引火力。”
这话说的动听极了,听在秦越的耳朵里,那就是舅舅是因为自己的面子才照顾沈臻,因为自己之前在国外,舅舅对沈臻的好,就是对自己的好,是在表示重视。
“行,早点休息。”秦越也站起来,他很高大,正值青春,浑身都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
只可惜沈臻免疫了。
回到房间,沈臻脱下了外套,拿着消毒水去卫生间洗手,几乎把手搓掉了一层皮,一双手红的不正常,但他还嫌不干净,一次又一次,直到觉得疼痛为止。
他坐到床上,手肘支着大腿,手掌拖着下巴,目光看着对面的柜子。
本来都打算离他们远一点,但他们自己撞上来,也就不能怪自己心狠了。
苏时清不是想当沈家的儿子吗?那就让他去当。
当年沈家的几兄弟之所以能抱团,甚至接纳苏时清,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沈臻。
如果这次没有自己这个敌人呢?
苏时清面对的,将是比自己当时面对的更残酷的境地。
他那几个被沈复养成狼的弟弟,会放过苏时清?
沈臻冷笑起来。
既然表现的像朵菟丝花,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当朵菟丝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