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缓步行了过去,恰立在从前被勾住步摇之处。
“阿珠,”她忽而唤道,“你说,她们修剪过残枝,来年的荼蘼,是否会繁盛如初?”
阿珠只道:
“小娘子这话倒是奇怪,年年这般修剪的,自然还同从前一般。”
“可是,”七娘道,“修剪掉的枝丫,从前也开过花啊!如今这样,算不算过河拆桥?”
“小娘子想说什么?”阿珠有些不解。
七娘叹了口气,兀自摇摇头:
“从前,我与酿哥哥一同穿行过这酴醾架。那是春日的时候,此处还极繁盛呢!”
听她提起陈酿,阿珠遂笑了笑:
“原来,小娘子是想陈先生了。”
七娘看了她一眼,面上并无一贯的羞涩。
她是真的想陈酿了。
从前,纵是天大的事,也有他一句“无妨”。他总护着她,护得她不知世事,护得她的这颗赤子之心。
七娘又叹一声,便也往回去了。
方至院门,只见旁边许道萍的院子一片喧闹。
有小丫头惊慌地跑出来,阿珠忙拦下,遂问:
“慌慌张张的,出了何事?”
那小丫头吓得面色惨白,只粗喘着气道:
“是许娘子,她……她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