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帝下令安置流民,不独谢府,汴京城中有些脸面的人家,无不效仿。
似乎唯有如此,方显得自家的怜悯之心。
小娘子们自是最热枕的。她们曾在太师府夸下海口,如今也总要圆得漂亮才是。
一时间,汴京城郊粥棚林立。
一座比一座大,一座比一座好,俨然已呈攀比之势。
反倒是谢府的粥棚,中规中矩,不至太盛,也不至太过寒酸。
四周流民闻讯而至,隔得远些的,也都巴巴着赶来。
流民虽多,可粥棚更多,眼看着早已供过于求,着实有些奇怪。
而粥棚之间,只见一便服小郎君穿行了一整日。
他披着皂色细葛斗篷,天色将暗,只寻了个茶舍坐下。
解下风帽一看,原是赵廷兰。
他看了一整日,事无巨细,皆已尽收心底。
只听他喃喃念道:
“这小小的汴京城,当真是富庶得很。”
身旁随从抱拳道:
“小郎君,可有吩咐?”
赵廷兰又看了几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既然他们有钱没处使,咱们就帮他们用用。”
他将手边一碗粗茶一饮而尽,又道:
“明日,你带着我的信笺,去告诉谢八娘子的丫头,咱们又有钱赚了。”
随从只点头应声,也不多问什么。
赵廷兰的信笺传至谢菱这里,已是次日清晨。
谢菱迫不及待地拆开看了,只莞尔一笑,摇头道:
“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