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后,七娘独自无聊,夜里写写画画,只把众人白日的排律整理一番。环月偶见得,只打趣说七娘如今爱读书了。阿珠却狡黠笑说,是。
七娘只红着脸要捶阿珠,总算琳琅进来,骂了她们一通:
“两位妹妹越没分寸了,小娘子还在呢,只管地胡说!”
阿珠只躲在七娘身后,故作耳语道:
“我就瞧不惯琳琅那样,越像金玲了!”
环月掩面笑笑,又拉她同去铺床,一面回身笑道:
“这又把金玲姐姐得罪了。”
七娘又坐回案前,双手托腮望着窗外的夜色,竟生出一股莫名的惆怅来。如何会这样呢?此时的她,大抵是不明白的。白日见着许姐姐与酿哥哥一处,七娘只觉心底酸。
初时,她只远远见着,他们说了许久的话,又静默站了许久。既无话说,又站着作甚?终究还是忍不住,上去寻了陈酿。
七娘是看过许道萍的集子的,其上零星有酿哥哥作的注。想来,也只许姐姐那样才情的人,酿哥哥才会字字句句皆细细读来,才值得他一番辛苦。
那高亭上,他们许是论诗的吧!七娘心中只放不下,那是头一回,她为着一个人不眠,为着一个人辗转反侧。无忧无虑的谢七娘子,终是有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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