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这样的苦楚,好似自己也经历过。
这便是所谓亡国之痛么?
袅袅叹了口气,半回头,只道:
“你们别扰了人家,我自进去便是。”
玉戈一怔,忙劝道:
“侧妃,王爷说了,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啊!”
袅袅瞥她一眼:
“大门敞开着,我还能跑了不成?”
“倒不是这个意思。”玉戈有些委屈,“王爷不过是担心王妃。”
“待我回去,叫王爷第一个收拾的便是你!”袅袅轻哼,“听不懂吩咐的下人,要来何用?”
见袅袅神情并非玩笑,玉戈直有些怕。
“那……”她不情愿道,“侧妃当心。”
袅袅也不理她,轻叩了一下柴门。
“夫人,晚辈是来祭拜的。”她轻声唤。
老妪烧了一张纸钱:
“贵步临贱地,当不起。”
她虽如此说,言语中却无丝毫卑贱之态。
反而,自有一分傲骨。
袅袅深吸一口气,跨进毡房,渐行渐近。
至老妪身旁,她不自主地,竟行了万福。
待起身时,袅袅才猛然惊觉。
这,是汉礼啊!
老妪余光扫见,皱纹满布的手,忽悬在半空。
愣了半晌,她方道:
“是故人?”
故人。
故国之人。
袅袅紧闭着唇,一时不知言语。
她望向那方半破的棺椁,神思戚戚:
“是病人。”
老妪一怔,缓缓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