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赵局长。”
角落里突然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
众人回头，看到一个神情怯怯的男人站起来：“赵局长，这两个学生，第一志愿好像就是报的一中。”
“什么？”
赵有为又吃了一惊。
他在这短短一小时的时间里，收到的惊喜和惊吓都快抵得上一个月的了。
“黄老师，你怎么知道这个？学生志愿这个是保密的，现在还没到时间，你……”
有知道规矩的人一听这话就忍不住了。
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黄老师脸胀红的，他推推鼻子上快要滑落的眼睛，组织了下言语，才小声说道：“我老家就是舟安镇的，现在舟安镇中学的校长，是我当年的班主任。他跟我提过，他们学校今年出了两个好苗子，打算报考市一中。我当时觉得不太可能，毕竟我们镇上的教育水平摆在那，几十年了从来没出过一个考上市一中的。实际上别说市一中，就连考上县一中的，都是一只手的数字。我怕耽误那两个孩子的前程，还特意跟我老师说了这件事的严重性。但填完志愿那天，我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他们还是填的市一中。他们的名字，好像就是叫楚宁和季思齐。”
鼓起勇气快把想说的话说完，黄老师已经紧张地开始大喘气了。
“那真是太好了。”
“看来这两个孩子，还真的挺自信啊。”
“那还是跟孙校长联系一下，恭喜他能收到两个好苗子了。”
虽然最后成绩还能公开，但因为748和735这两个分数太过震撼的关系，还是很快在内部传开了。
“林佑，你中考成绩出来了，719分。”
市区某个家属区内，一个穿着球服拿着篮球的男孩子刚从外面进来，就听到自家爸爸坐在沙上说话。
“719？那不是比去年最高分还多3分？都怪我有点粗心了，不然能破七百二的。”
林佑将篮球递给旁边的保姆，来到自家爸爸身边坐下，叉起一个茶几水果盆里切好的水果塞进嘴里，嚼了两下才说道。
哪怕他装的足够漫不经心，但说话时那上扬的嘴角和眉眼间的得意，都看得出对这个分数非常的满意。
“爸爸，你之前答应我的，只要我拿了这个中考状元，就让我出国玩的。你可不能反悔，我都跟朋友们约好了。”
“嗯，我是答应过你。”
林局长神色淡然地看着面前的儿子，等他吃了好几块水果后才说道：“但前提是你得是中考状元。”
“是啊。我不……”
林佑下意识地接话，话说了一半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将快塞到嘴里的水果拿出来，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爸爸，你不会告诉我说，719分还不是市状元吧？我们学校平时模拟考最高分都能考这么高过。”
“恭喜你猜对了。”
“什么？不可能。那第一名是谁，考了多少分？怎么可能还有人比我考的还要高？”
“确实有人比你考得高，而且不是一个，还是两个。刚才教育局赵局长给我打电话，说今年中考的最高分是748分。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个735分。而你，719分，在市里只能排第三名。”
林局长看着儿子那骤然黑下去的脸色，满脸的淡然也终于跟着慢慢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