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陷入困境,束手无策。正在惶恐之际,身后传来一声惨呼。呼声未歇,商柳晨已来到了两人面前,那声惨呼自然是魏七发出的。商柳晨阴着脸道:“魏七已被我毙在手下,两位可要想好了。莫要自讨苦吃。”
冯述远看一眼商柳晨又看一眼身边的何天南,商柳晨哈哈大笑道:“请冯兄放心,从此世上没有何天南这个人。”何天南闻言一怔,冯述远冷不定掏出一柄匕首插入何天南的后心。何天南挣扎一下,牙关打颤,倒在地上流出了一滩鲜血。冯述远看着何天南的尸体狞笑一声,转过身来道:“望商尊主能体量冯某人的难处。”
商柳晨点点头问道:“青云令主在哪里?”冯述远道:“不瞒商尊主,我也从来没有见过青云令主。”
苗望雨怒道:“姓冯的,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识像的老实说来。”商柳晨一伸手止住苗望雨,示意冯述远继续说下去。冯述远叹口气道:“那是九年前,那时我还是中州“风雷万道”的名侠客。鲜衣怒马,令人羡慕。”苗望雨不耐烦的打断道:“拣要紧的说,我可不想听你的陈年旧事。”
冯述远似乎没有听见苗望雨的话,依旧不紧不慢的道:“那年寒食节,我同三五好友月下饮酒。谈天论地,好不快活。突然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青衣人,他带着一副稀奇古怪面具。”
“那人就是青云令主?”苗望雨又忍不住打断道。
“不是,我说过我从来没有见过青云令主。”冯述远回答道。“那青衣人一出手就杀死了除我之外的所有人。我当时大惊,问他是什么人。他说他是青云令使,奉青云令主之命,来调我到青云令前效命。当时我自诩一身武艺不俗,那里肯轻易就范,可是无论我怎么攻,那青衣令使都能在五招内将我制住。既然不能替好友报仇,我当时本想慷慨赴死。可青云令使似乎能看透人的心思,一出手就将我点晕过去。如此几日,我死志已消。就替青云令主办起了事情。”
“你从来没有见过青云令主,那你是怎么得到他们的指令的。”胡临问道。
冯述远道:“每次有任务的时候,青云令使便会出现,留下一封青云令主亲书的信札,会写明一切。”
“青云令使是第一次出手制服你的人吗?”商柳晨问道。冯述远想了一会道:“应该是,青云令使都有面具护住脸庞。我也很少听见他们说话。但第一次出手制住我的那人个头稍矮,身材削瘦。后面我见过的青云令使高矮胖瘦的都有。恐怕青云令使不止一人。”
暗流诸人和胡临均感到此事非同小可。神秘的青云令主令人难以捉摸,他手下又有武艺高强的青云令使。青云令主又是为了暗流四大祖师的遗物。商柳晨叹口气,显得有些担心。可除此之外,也别无线索。当下几人又有一句,没一句的问冯述远一些问题。也没有发现别的线索。
暗流总坛之中,一连几日都气氛凝重。但神秘的青云令主和青云令使未曾出现。商柳晨刚一接位,便遇到这等辣手的事情,他也寝食难安。整个人不几日就削瘦了下来。叶沅担心郎君和暗流,也显得忧心忡忡。胡临倒是为了义兄商柳晨的事日夜操劳。心里对楚蓁的思念稍减。可只要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就是相思断肠的时候。这日入夜以后,暗流总坛中一片寂静。无数的暗流子弟在暗中拱卫着这座江湖圣地。寻常江湖高手,根本走不了。
胡临在房中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只要头一挨着枕头,脑海中就不知怎么地,都是楚蓁的画面。白帝城和九嶷山已相隔不远。每当这个时候,胡临就真想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骑上一匹马星夜兼程,只奔九嶷山。可他心里又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离开暗流。当日倭岛之上,商柳晨几次陪自己深入险地,不顾生死。这份兄弟之情,他都一直记在心里,倘若叫他此刻为商柳晨而死,他也绝不会犹豫一下。暗流和商柳晨此刻面对的是神秘诡异的青云令主,胡临焉能此刻离开他呢?
快到三更之时,胡临依旧不能入眠。他索性起身,穿好衣服。往江边而去,暗流总舵修在八阵图旁,建筑物也按八卦象位排列。若是不明情由的人闯进来,一时倒真不易脱身。胡临在总舵中逗留几日,对这里已轻车熟路。黑暗中的暗哨也能一一避过。
八阵图在白帝城的西边。相传三国时诸葛武侯摆下八阵图,用以退敌。以乱石成阵,有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可挡十万精兵。这几百年来,传说愈演愈奇,胡临站在江面,江上一片漆黑。诸葛武侯的八阵图已依稀难辨。胡临叹口气道:“神鬼八阵图,抵得住精兵十万,也抵不住岁月悠悠。”夜风袭来,胡临笑着摇摇头。孤身一人在江边,思绪远飞。一会儿想起楚蓁,一会儿想起父亲,一会儿想起商柳晨和青云令主的事,一会儿又想起柯亦梦。
突然胡临觉得身后有动静。虽然声响轻微,可他还是觉察到了。但胡临依旧站着未动,因为身后那人故意压着呼吸。多半是敌非友。胡临假装看着滚滚江水,陷入了沉思。那人一步步走近,在离胡临不远处停住。胡临沉住气一语不发。那人突然一掌往胡临后心而来。在他发掌之际,胡临足尖一点,身子冲天而起。那人掌到中途失去目标。口中发出一声轻叹。胡临身在半空,净水剑已经出鞘,一声龙吟,空中幻出点点寒光。是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