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两人俱是高手!不可不妨啊!”钱叔低声对商柳晨道。
“那刚进来的汉子手低下功夫可的确是厉害。那小和尚怕不是他的对手。”商柳晨随口说道,他意态悠闲,似是把这等厮杀浑未放在眼里。手中折扇轻摇,自顾四下打量一番。
“那我们该怎么办?”钱叔询问道。
“不急,不急。先看看再说,这汉子功夫如此了得却从未听闻,只怕是来者不善。龙山古寺今日颇有诡异之处,应该是早有准备。”商柳晨几人说话间已退到了殿角。那两人早已斗在一处,那汉子手中一对龙凤子母环,环环相扣,招招凌历,毒辣。那小沙弥的招式却是无迹可循,浑然没有招法,可却是硬打硬拼,丝毫不惧那人。然细看之下,自有一番严谨法度。两人出招都是极快。顿时大殿之内人影翻飞,那汉子冷笑连连,面沉似水,丝毫不急。小沙弥毕竟年少,怒吼声中,手上招式连使,脚下不免有些虚浮。
“那汉子龙凤环使的极具神髓,大有当年“魔星”范长白的影子。只是不知这小师傅使的是什么拳?居然能和他斗的旗鼓相当。小小年纪能有这份修为也当真不易。”钱叔悄声对商柳晨说道。一来他知道公子此番出门大有历练之意,二来这位公子师承名家,武学上的见识不凡,这才借机一问。
“这小师傅使的是內家拳,以意成形,随性而发,这拳法神妙无方,极其厉害。只是这小师傅内劲不足,初时使来全凭气力,只怕时间一长形不遂意,怕是难免要落败。”果然听见商柳晨对他解释道。
“形不遂意?”钱叔不解的问道。
“简言之便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习这拳法者,需要心聪目明,天赋极高。这小师傅年纪轻轻能有这般成就,已是古今罕有了。”商柳晨赞叹道。他这时心里反倒暗暗希望那小沙弥取胜。
果然商柳晨话音刚落,小沙弥便被那汉子逼的连连后退。慌乱之中,小沙弥铤而走险,双手往那人臂上一托,身子向侧一翻,从那人肋下钻过。旁观众人见了不由的大赞那小沙弥机灵无比。有些更是忍不住喝声彩。那大汉怒吼连连,下手更狠,显然是动了真怒。数招间就击中了那小沙弥前胸,他闷哼一声,倒地不起。眼看同伴生死未卜,那周围众僧也顾不得什么了,便想一涌而上困住那大汉。
还未动手,只听的耳边声若洪钟,一句话滚滚传来。“佛门清静之地,不可妄动刀戈。”听的这话,那些个僧众神情肃然,脸上的愤恨之情消失不见,刚才还在生死相博的大殿里,一下子宁静庄严如初。大殿外一老僧白眉白须缓步而来,他面如满月,体态魁梧,一袭袈裟纤尘不染,无风自动。令人一见之下顿生敬爱之心。
“阿弥陀佛,施主来龙山古寺闹我佛堂,伤我弟子,不知所为着何?”他随口道来,虽是问责之意,语气却平平淡淡,浑然不似。
“我闻尸毗王割肉喂鹰,能体谅众生之苦。我今日路过贵寺之时,颇觉腹中饥饿,特来借佛门一盏青灯,换些食物果腹。不想你这些个弟子便要与我为难。全无慈悲善念,怎好意思问我所为着何?”那汉子冷笑着反问道。
那老僧不料眼前这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汉子能这般巧言善辩,不由的微微一愣,随即又朗声道:“既然施主只是饥饿,那只须言明。我寺里弟子定会送上斋饭。何须这般大闹,惹起了误会。徒饶佛门清修。罪过,罪过。”
那汉子听了笑道:“早就听闻龙山古寺的主持承空禅师精读佛法,果然与这些个小和尚不一样。”言罢哈哈大笑。
承空似乎并未把那汉子的话放在心上,转身对弟子道:“让厨房为这位施主准备斋饭。”那弟子领命而去。承空又转过身来对那汉子道:“请施主到客舍稍候,自有人会送来斋饭。”
那汉子不料这承空禅师有如此修养,一番挑衅他却视而不见,不禁恼羞成怒。双手齐出,一声不响的朝承空禅师袭去。这一拳使得甚是威猛,但却声响全无,似这种威猛无匹,但却气机内敛的拳法高明至极。那一旁的僧侣见了不禁有气,刚欲出手却被一声“退下”喊住。那声音正是承空禅师所发。话音出口之际,承空禅师袈裟一舞只见满屋金光闪耀。那汉子双拳打在袈裟之上,毫不着力,如中败絮。
反是承空禅师袈裟一动,裹住了那汉子的双手。那汉子大惊之下忙止住身形,意欲抽出双手,承空禅师也不乘胜追击,由那汉子抽出双手。那汉子抽出双手的瞬间脸色变了又变,先是愤怒,后是震惊,再是恐惧。承空禅师缓步上前伸出双手,他手里拿的赫然就是那汉子的一对龙凤子母环。一招之间便能夺下那汉子的腕间双环,虽有借机以袈裟取巧之嫌,但能把袈裟使出如此威力,这份造诣不可谓不高。
“施主手下功夫不弱,不知如何称呼?”承空禅师说话间递过龙凤子母双环。他语气如故,神情肃穆,丝毫不见轻视之意。
那汉子闻言却只觉刺耳,但不便于发作,伸手接过双环冷冰冰的只说了三个字:“林正彦。”却是满脸通红。
这时商柳晨等人才从一旁过来与承空禅师见礼,承空禅师见识广博,对暗流自然知道。只是佛门素来与杀手组织不通气息。故承空禅师对商柳晨也只是有耳闻却未曾谋面。寒暄间,突然过来一个小沙弥低声对承空禅师说了几句话,那禅师神情困惑,又嘱咐了那小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