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国寺香火鼎盛,庙宇金碧辉煌。晚间主持师傅将两人安排在客房之中,送来寺中的斋饭。峨眉斋饭远近闻名,果然是别具风味,不同凡响。第二日一早,主持师傅早早便迎了出去。胡临心道:“难道是来了贵客不成。”他心下好奇,和许其昌两人也跟了出去。远远便看见一个少年公子带着几个随从走近寺来,面如冠玉,华贵无比。及走近前来,胡临一才看清来人,心道:“怎么公羊兄弟也来这里了。”原来来人是冶剑庄公羊玄玉,自公羊平战死之后,公羊玄玉便执掌了冶剑庄。如今也是江湖一派之主,贵不得主持师傅如此重视。胡临混在香客之中,公羊玄玉并未看见他。
公羊玄玉径直而入,上香礼佛。后面两个随从抬着一口箱子,显得份量不轻。胡临心道:“原来是公羊兄弟是这里的大施主,怪不得主持师傅如此慎重。”随即又想起自己那几个单薄的功德钱,不由地摇摇头笑了。
公羊玄玉来报国寺上香礼佛早已知会了合寺僧众,场面宏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方才停歇。胡临自顾转过了客房之中,心中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找到商柳晨。他只知道商柳晨在峨眉山附近。可峨眉附近也地方极大,胡临颇感无从捉摸。这时主持师傅引着公羊玄玉来了。
公羊玄玉曾在浔阳江冬至大会之上和胡临并肩作战。胡临又和公羊平又是久识。两人他乡遇故知,甚是欢喜。胡临道:“公羊兄弟,可想煞为兄了。”公羊玄玉大笑道:“不料今日能在这里遇见胡兄,真是意外之喜。”两人寒暄几句,胡临才知,公羊家一直是报国寺的大施主。每隔五年,便要到此进香,而今又是五年之期。
公羊玄玉道:“胡兄怎么到了这里?”胡临道:“我到这里来找暗流商尊主,可惜这峨眉山绵延千里,我一时无从下手,就到报国寺一游。”公羊玄玉道:“原来是这样,胡兄务急,我在川中马帮有两个朋友,我托他们替你打听一下。暗流商尊主的树大招风,应该不难。”
胡临喜道:“如此就多谢了。”两人在报国寺盘桓一夜便辞别主持师傅和许其昌,往川中马帮峨眉分舵而去。川中马帮峨眉分舵就在峨眉山脚下。高墙大院,里面静悄悄。公羊玄玉道:“奇怪了,今日马帮怎样连个岗哨都没有。”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大门前。突然胡临拦住公羊玄玉道:“奇怪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公羊玄玉道:“怎么了?”胡临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
经胡临一提醒,公羊玄玉立刻警觉,道:“不错,果然有股血腥味,难道马帮分舵出事了?”胡临摇摇头道:“不知道。不过这事总有些诡异,我们小心些。”公羊玄玉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胡临上前扣门,道:“有人吗?冶剑庄公羊玄玉,江南胡临特地来访。”一连几声,里面无人应声。胡临伸手一推,那扇大门原来虚掩着。里面散发着一股血腥味。胡临道:“果然出事了。”
两人相视一眼,往里面而去。院子中各种刀樾斧戟散落了一地。公羊玄玉捡起一柄朴刀,惊讶的道:“快看。”那柄朴刀已经给砍卷刃了,上面尽是缺口。显然持刀者曾经与人激斗过。地上血迹斑斑,却不见一个人一具尸体。胡临道:“我们到后面去看看。”两人又到了第二进院子之中,第二进院子之中血迹更多,甚至血洒墙上。胡临道:“也不知是什么人下的手,怎么如此狠毒。”
公羊玄玉摇摇头道:“这下手可太狠了。”两人推开正堂的大门,便惊呆了,只见里面横七竖八摆满了尸体。个个肢体残缺不全,地上血流成河。公羊玄玉道:“是马帮的人,看样子被人一起杀在了这里。血尚未凝结,看来凶手还未走远。”
突然公羊玄玉叫道:“快看。”胡临寻声望去,只见正堂后面雪白的墙上写着几个血红的大字:“古月曰胡,临水之侧。仅以此血,献祭宝剑。”
胡临喃喃念了一遍,突然失声道:“不好,有人故意陷害我。”话音刚落,便听见骏马厮鸣,公羊玄玉道:“是马帮的人,我们避一避吧。”胡临道:“恐怕是避不了,他们已经把这里围起来了。”公羊玄玉道:“那该怎么办?这下可是冤大了。”说着公羊玄玉便要毁去墙上的字迹,胡临道:“不用毁他,既然有人存心构陷,只怕毁了更糟。”
公羊玄玉道:“为什么?”胡临笑道:“我还未蠢到杀人之后,自己留名,快避开。”胡临拉着公羊玄玉,两人一起藏身梁上。这时院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看来来人倒是不少。
“三爷,我们的兄弟都不见了。”有个人道。“给我搜。”接着各处惊叫声大作。马帮的人先后发现了尸体和那十六个血字。
胡临和公羊玄玉伏在房梁之上敛去气机。只见房门前站着一人,瘦高个,大长脸,整个人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此刻目睹这满屋的死尸,他满脸杀气。胡临心道:“难道这人的川中马帮的帮主。这件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呢?”
“三爷,后面有几行字。”
“写的什么?”那人寒声道,手下的弟子略显迟疑,那人又道:“到底写什么?”
“古月曰胡,临水之侧。仅以此血,献……献祭宝剑。”
那人低声念一遍道:“胡临,江南武林道的胡临?他怎么到了这里?为什么下这等毒手?我们马帮向来和他没有仇怨。”
“三爷,这事我们现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