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姑娘表演了一阵踏软绳之后,那位年近知命的汉子拿起手中的锣使劲敲一下,同时大声说几句讨赏求财的江湖用语。那位姑娘从软绳之上飘然而下,端着一扇锣收下所有的所有的打赏。那老者心道:“怎么这大汉的声音听起来如此的耳熟?怪哉,怪哉!”他刚欲下来,又听见那姑娘娇滴滴的声音道:“我父女二人,孤身到此,身无分文,这才出此下策。接下来让我爹爹给大家练一段刀法。”围观众人多是本地的闲汉,听到这个娇滴滴声音骨头都软了,哪里还肯反驳。
那老者听见那位大汉要练刀法,心道:“倒是不妨看看他的刀法。”那位年近知命的大汉一报拳洪声道:“诸位看官,可躲开一些。我这路刀法势若猛虎,恐怕惊吓到诸位。”围观众人齐声大笑,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那位大汉不为所动,依旧要请诸人站开一些。
听到“势若猛虎”这四字,那老者心头一悸。看得更加仔细。众人嘲笑归嘲笑,可命却是自己的,都知趣的站开了一些。那位汉子脱了身上的多余的衣服,只留下一件贴身的汗衫。显示出他精壮魁梧,众人不由地一起喝彩。那位汉子暮然一声虎吼,平地起惊雷,半条街上都清晰可闻。围观众人被惊得纷纷后退。那位汉子一柄金刀使开,虎虎生风。正如一条大虫驰啸山林。金光道道,耀人耳目。劈刃生风,冷气四散。围观众人站在内围的,悔恨不已,不少人已经惊呼出声。不住的后退,那位大汉一路刀法练罢。众人的轰天价的喝彩,整条街上都清晰可闻。
那老者惊呼道:“是他,真的是他。”他心情激荡,已不能自己。叹口气自语道:“几十年不见,想不到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唉,为之奈何!”
围观众人被那汉子的一路刀法震惊,纷纷慷慨解囊。那位老者牵着马匹走过去,自怀中取出了一锭金子,缓缓弯下腰去,将那锭金子放在地上。那位姑娘道:“老伯伯,你这太贵重了,我们领受不起,还请收回吧!”那位老者深深一声叹息,心中在不断的叩问自己:“真的贵重吗?”
那位姑娘又再说了一遍。那老者恍若未闻,低下头去问道:“小娃娃你叫什么?”那位姑娘心道:“这位老爷爷可真是奇怪。”虽然心里觉得奇怪,那位姑娘还是依旧答道:“我叫蔡云若。旁边的是我爹爹。”那老者听到“蔡云若”这三个字后,心里一阵悸动,喃喃道:“蔡云若,蔡云若,真好听。”那位老者叹口气,又牵着马匹走了,穿过长街,淹没在涌动不休的人群当中。
蔡云若呆呆的看着那老者远去的身影,不知道所措,只好捡起那一锭金子。方才耍金刀的大汉,正是蔡云若的父亲“金背猛虎刀”蔡忠。蔡忠一家在九嶷山下受到了诸氏兄弟手下的青云令使的攻击。被迫流落他乡,只好出来卖艺。蔡云若道:“爹爹,方才有个奇怪的老爷爷,给了我一锭金子?”
“他人在哪里?”蔡忠问道。蔡云若指着远处的街,道:“他走了,”蔡忠急问道:“他长什么模样?”蔡云若道:“白头发,白胡须。穿这件奇怪的衣服,牵着一匹马。”蔡忠想了片刻道:“我也没有印象。快些收拾东西吧!”蔡云若点点头,父女两人麻利的收拾起了地上的散落的零钱。收拾了家当赶回了客栈。蔡忠叮嘱道:“不要随意透露姓名。”蔡云若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蔡忠道:“我们眼下流落江湖,诸家兄弟又不肯放过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逢人说话都要留个心眼……”蔡忠一边给自己斟满茶,一边耐心的给蔡云若说着。蔡云若乖巧的点点头,替蔡忠取回一碟小菜。父女两人,流落天涯,相依为命。蔡忠喝口茶道:“忙活了一天,你去洗洗手。我叫掌柜的准备酒菜。吃过了早些休息,明天我们去都江堰。”
蔡云若点点头,掩门而去。父女两人用过饭后早早的睡去。第二日鸡鸣时分,又往都江堰而去。都江堰始建于秦昭王末年,是蜀郡太守李冰父子组织修建而成。历代以来不断修葺。使得成都平原成了沃野千里,阡陌纵横的“天府之国”。蔡忠和蔡云若父女两人行将两日,才到都江堰。又是街头卖艺,籍此为生。
那老者当日别了蔡云若之后,牵马出了小镇。往峨眉山而去。一路之上,江湖上形形色色的人物都驰马往峨眉山而去。那老者心道:“这倒是怪了,怎么有这么多人往峨眉山而去。难道峨眉山出了什么大事不成?黑魔教的人也往峨眉山而去。看来这事多半有黑魔教掺合在里面。”一日正午,那老者驰马到了一家小镇,距峨眉也不过数十里地而已。那看着纵马到路边的凉棚中喝茶。
这块地方本来没有茶棚,行往的客人多了。有人就看到了机会,在这里设了一个简易的凉棚。提供了茶水,供行人解渴。那老者走进去坐下来道:“店家,来两碗清茶。”店家应一声,立马送来两碗清茶。
茶棚中形形色色的人物极多,各地的口音夹杂在一起,极难听懂。那老者早些年走南闯北,各地的口音都知道一些,便听了个大概,心道:“川中马帮本是川中的一个小帮派,怎么能整出如此动静?”那老者遥遥举杯,向邻桌两人道:“两位兄弟,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那两人见他苍然白发,以为是江湖前辈。虽不认识,却还是极有礼貌道:“老前辈既有吩咐,敢不遵乎?”于是两人欣然移桌。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