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氏兄弟中为首那人听了笑道:“我倒忘了,公子和司马相如倒也相似,都是好读书击剑的fēng_liú倜傥之人。”这人如此这般称赞,原是想使商柳晨分神说话,好让自家兄弟有可乘之机,料理了这烫手的山芋。可一时三刻也难以奏效,他也不由的心急,口上兀自说个不停,商柳晨也越斗越是心惊,他如何不知关氏兄弟中为首那人同他说什么词赋是要扰乱他的心神。可一来他年轻气盛,不想向人示弱;二来他于词赋文章之爱,实胜于刀剑武学一道。两人说话间,围攻商柳晨的关氏兄弟中又换了六个,十几人已斗到三百招之外。商柳晨周围全是关氏兄弟,有时明明对方破绽大出,商柳晨再追一步便能制敌,可也终究难免为人所伤。商柳晨功夫虽高,可自小便是养尊处优,似这等以命相搏的险事,倒是生平头一遭。斗到险处,不由的心惊,可他涵养极高,心有波澜,脸上却是无变。只是一味的笑如春风,关氏兄弟也不由的暗赞一句:“好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君!”突然门口又冲进了六条人影,直往关氏兄弟这边杀了过来,关氏兄弟中六人迎了上去,六对十二人斗了起来,商柳晨忙使一招青龙遨九天,接着又是风舞岐山,仙鹤杳杳。前两招逼来关氏兄弟中的六人,最后一招却跳出了关氏兄弟的包围。他往那边望去,却是夔门六龙前来救主。商柳晨飘落站定喊道:“暂且住手。”既然少主吩咐,夔门六龙一起后退几步,凝招不发。关氏兄弟本来对付商柳晨一个已觉吃力,这时又来六人,功夫俱是不弱,气场一时弱了几分,便也住手了。关氏兄弟中为首那人上前道:“公子学识渊博,我兄弟佩服的紧啊。”说罢哈哈而笑,好像刚才不是一场以命相搏的恶斗,而是几个文雅之士解经论诗。商柳晨笑道:“关兄谈吐风雅,小弟也是钦佩不已啊!只是方才舞枪弄剑未免伤人手足。实在是大煞风景。”他方才与关老大谈诗论赋,心里佩服他的才学见识。这时竟对刚才关氏兄弟狠下杀手之事一笑而过。关氏兄弟料定他暗流既来援兵,必不会轻易善罢甘休,那知如此措辞。关氏兄弟中几人面面相觑。那关老大毕竟年长几岁,处事不惊。也笑道:“不错,不错。”
几个说话间,胡临和哥舒野也进了这小院。原来胡临和哥舒野在集市上苦觅未果,正愁怅间,突听的三声长啸,声声相促,啸声之中,隐约含有快意。寻常百姓只当是晴空霹雳。胡临那夜在贼岛之上,以啸声和商柳晨互通信息,闻声之下便知是商柳晨。这才携同哥舒野一同赶来。胡临见商柳晨风度翩翩的站在院中,身后是夔门六龙,知他无事,但还是上前问道:“你没事吧?大哥。”
商柳晨笑道:“无事。只不过是和几胃扯已。贤弟勿须挂念。”略微沉思片刻又转头对关氏兄弟道:“倒差点忘了请教几位,是受何人委托?来坏我等之事。”
关氏兄弟中一人道:“公子也知道这行的规矩。怎地会问这种话?”言罢冷笑几声。心下嘲笑商柳晨是个不通江湖规矩的公子哥。
胡临听他言语不善上前道:“事关重大,绝非儿戏,这才下问。”
关氏兄弟中一人听他言语软弱,是个从未见过的公子哥,手里又无兵器,只当他好欺,骂道:“也论到你这小子说话。来来,你斗的过我就说。”
胡临涵养虽好,那人在众人面前如此数落,心里也有点发恼,只说了一个“请”字,斩钉截铁。那知那人浑不在乎,大大咧咧往那一站,竟不把胡临放在眼里。胡临心里好气,脚下一点,往那人扑去。使一招恶虎扑食。却是虚招,也不下狠手。手上只用一成力气。那人双手一接,轻轻格开。脸上神情显得更不在乎。胡临借那个一格之势轻飘飘的跃开。胡临脚一着地,猛然间擎出腰间净水剑,这一下身形如电,剑气如虹,旁观众人,商柳晨、哥舒野和夔门六龙早知胡临的身手,也不以为奇。可关氏兄弟都一下看傻了眼,都心知自己的兄弟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了。兄弟几个纷纷出手来救,可突然身形又都止在中途。原来,关氏几兄弟扑到中途之时,胡临的净水剑早已驾到那人的脖颈之上,宝剑白中泛青,便如寒潭净水,深不见低。这时犹在颤抖不止,嗡嗡而鸣。剑上杀气四散,关氏兄弟这才知道今日遇见了高手。所谓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正是这般。净水剑架在那人脖颈之上,那人顿觉气塞。胡临问道:“受何人所托?”
那人道:“乘人不备,算不得本事。本大爷心不服口不说。”胡临闻言倏然回剑,冷冷问道:“且给你点时间准备准备。”说着踱步回到商柳晨面前,又问道:“可准备好了?”那人喊道:“尽管过来!大爷何惧。”胡临双足地上一点,凌空而击,使个雪落千山。顿时庭院之中,只见剑光霍霍,冷风袭袭。那人欲要还招,可四下皆是剑光,心道:“倘若我一出手,一双臂膀只怕不保,且先避开。”可未及挪步,剑锋又到脖颈。只听胡临道:“服吗?”那人冷笑道:“倚剑为胜,算什么本事。”胡临闻言又倏然回剑,自顾踱步走开。那人接过一柄鬼头大刀,立在原地。胡临道:“我要出手了。”那人狂喊道:“来吧!”一柄鬼头刀舞开,砍了过来。他自思量道:“先前两次都是他先出手,如此一来,我便失先机,处处受制于他。这次可不能如此。”胡临待那人砍到中途,宝剑斜挥,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