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温子兮似乎听到了谁抱着她,拍着她的肩膀,在哼着一首童谣,似梦又非梦。
温子每次都只有几秒的清醒时间,她觉得周身骨头都在痛,痛到她想呐喊,痛到她想哭,可是她连眼皮都睁不上来。她不知道她周围有没有人,她感觉自己被锁在了这个躯壳里面除了痛她感觉不到别人。她好怕,她很怕一个人。
温子兮醒来的时候是在澜阁的水牢里,澜阁的水牢就是一间只能容下一人站着或躺着的铁牢,悬挂在水上。温子兮发现脖子上拴着一根铁链,身上只单薄的穿了一件xiè_yī,亵裤,赤脚踩在玄铁打造的牢笼里。
穆云一看温子兮醒了,立刻就派人前去通知了祁子寒过来。温子兮张了张口想对穆云说什么,又想起自己的身份终究什么都没什么。过了半个时辰,祁子寒才姗姗来迟。“痛吗?”一听祁子寒这样问,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又想了想比起梦里撕心裂肺的痛,现在好多了。“不痛。”很久没说话了,发出的声音尽然又沙哑又难听。“我痛。”艰难的往前走了一小步,想问他为什么痛,终究还是没问出口。“是你设计的这一盘棋是吗?”
祁子寒来回渡步,右手松了松左手的袖口。似在思量回答。“是。”温子兮一下呆愣住了,她没想到他回答的如此坦然。原来所有的好都是为了这盘棋。温子兮只觉得自己很可怜,居然差点信了祁子寒会喜欢自己。一股苍凉加自嘲如同一股气血从腹部上涌,被温子兮咬牙咽了回去。祁子寒见温子兮不说,面上除了震惊也没有丝毫难过。自嘲的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将温子兮这三个到嘴边的字又咽回去,他知道自己叫温晴,她所见到的叶子矜是什么时候被换成了他的人呢?澜阁?还是一开始她就根本没见过真正的叶子矜。“那么你呢,你又是谁?或者说,你背后的人是谁。还有叶子矜...叶子矜你们对她做了什么。”温子兮很担心真正的叶子矜,因为祁子寒这盘棋里面她要很配合。可是叶子矜不会出卖自己的,所以祁子寒不会让她好过的。“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很聪明,可是你又真的很蠢。很久以前就有人跟我说,我一定会喜欢你。还说了很多我们以后即可能要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我为什么要喜欢上一个背叛我的女人。既然我喜欢的女人无法理解我的血海深仇,还要帮着仇人对付我。那我不要也罢。天下这么女人,总会有让我高兴的。所以从小我就讨厌温子兮,懦弱又愚蠢。我很自信我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温子兮。一直到温子兮十五岁的时候,我才明白,我等的原来是你。那个时候我对你是有感兴趣,甚至最后我还有点喜欢你。最近我才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个人算错了一件事,五岁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一面。你看我为你设了这么大一个局,再给你一次机会,可是为什么?你还是愿意为了他们?为什么!”
祁子寒眼中闪着熊熊怒火,顷刻间就要把所有东西损坏殆尽。温子兮只是觉得心里什么东西痛的发慌,喉咙下面也有股郁气堵着有些胸闷。“那个时候你说你会疼我的。”温子兮自尊心很强,她拉下脸,同他说了这样一句软话,语气都有几分颤抖。“我自然是疼你的,你看你这样舍弃我,我都没舍得让你死。只是一件你能忍下。说不定我还能让你给我偶尔暖暖床,给你个侍妾的名份。”说着祁子寒丢出了一张□□,眉目间有几分像叶子矜。祁子寒怕温子兮不懂,又看了眼穆云,穆云走上前拿起地上□□,摊开来果然和叶子矜一摸一样。“魔界的□□,都是从新鲜人脸剥下来的,这样才能以假乱真。刀要从耳后一寸小指位置下刀……”后面穆云解说的什么,温子兮只觉得脑袋一嗡就什么都听不到了。温子兮只觉得好笑,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明白,她什么都没做,只即便做了只是想大家都好,为什么谁都不好了?
温子兮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吐出一口血就晕了过去。“泼。”穆云本想劝两句,生生被祁子寒眼中的杀意吓了回来。只好拿起旁边装满冰水的木桶泼向了温子兮,见没有反应,又转身请示祁子寒。祁子寒几大步走了过去,穆云打开牢门。祁子寒提起温子兮锁着脖颈的锁链,温子兮气息奄奄的睁开了眼睛,单手撑起身子,一口咬牙了祁子寒的肩膀。祁子寒任她咬着,穆云惊呼了一声。
“你忍不下的,我也忍不下。”这一句话,让温子兮停了下来,她开始埋在他身上哭的撕心裂肺。可是这一次祁子寒没有任何回应。“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我杀谁做什么和你都没关系。我放你走。你走吧,我每多看你一眼,我都怕我会忍不住想要折磨你,杀了你。”最后祁子寒说完最段句话,再也没有看温子兮一眼就离开了澜阁水牢。
穆云解开了温子兮脖子上的锁链,让人找来了一件衣服,穆云给温子兮换上,就送温子兮出了澜阁。穆云不能离开澜阁,只能多嘱咐了几句。简单同温子兮说了几下她自己的情况,温子兮只觉得自己头脑放空。也没仔细听。“你昏迷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之前因为被魔气充斥血脉,周身修为尽废,如今比普通人还不如。你可以回菩提。以后多加珍重不要回来了。”
温子兮,根本没有在听穆云说什么。只是随意朝着前面一味的走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连日来滴水未进,一个人浑浑噩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