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吗,我们可同床共枕过了呢!”一抹坏坏的笑登时出现在司马懿上扬的嘴角处。
“司马懿,你真是无耻。”无穷无尽的恨意,就像是夏天里围绕着腐烂的尸体嗡嗡作响的苍蝇一样,在王雪渊的耳朵里持续不停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新学期开学第一次月考的当天,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司马懿和王雪渊在走廊的拐角处再次遇见。
为了遮盖自己还没有完全消肿的眼睛,王雪渊特地剪了齐刘海新发型。柔软的头发从眉毛上覆盖而过,几乎遮住了王雪渊一半的眼睛。
司马懿和王雪渊朝着相反的方向急匆匆地朝前走着,结果一个转弯,埋头疾走的王雪渊一头撞上司马懿的胸膛。
刚开始的时候,司马懿并不知道眼下这个突如其来投怀送抱的女孩子是谁,即使是粗鲁地一把将对方推开,司马懿还是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王雪渊来。
“对不起,我没……”王雪渊一句话没有说完,当看到对方是谁以后立马就变了脸色,“真是有够倒霉的。”
听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看着眼前像一个间谍一样的王雪渊,司马懿这才对号入座的开口道:“你都这样了,干嘛那么拼呢?要不要我手下留情,把全校第一名的名次让给你”
司马懿上下打量着带着一次性的口罩,换了新发型,全副武装的王雪渊,心里感觉有点好笑,于是情不自禁地调侃她。
考虑到在开学的前半个月里,王雪渊和司马懿一直都在生病,根没有上过什么课。所以难得通情达理的班主任已经在私下里分别和王雪渊以及司马懿谈过话了,这次考试只要尽力就好,不要太苛求分数,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班主任老师当然希望从高一开始一直都是班级乃至全校第一名的王雪渊,能够继续为她自己也为这个班级体增加荣誉,但是王雪渊的身体最近负荷的太多了,她实在不敢在这个关键时刻给王雪渊增加压力。
所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到王雪渊的身体调养好以后,凭借她扎实的知识储备量,在其中考试的时候再一举拿下全校的第一名,完全不在话下,班主任老师对王雪渊有绝对的信心。
无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之内,王雪渊的身体接二连三地出现状况。班主任老师于心不忍地看着王雪渊惨不忍睹的一双眼睛,终于给她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你学习努力认真,作为老师的我当然很欣慰。但是,健康的身体是以后拼命的本钱。你这次月考不用参加了,好好留在宿舍里养伤吧。
本来表面上开导王雪渊要学会放松自己,不要太在意这次月考的成绩,身体要紧。暗地里却侥幸地期待着王雪渊在短短的半个月时间里能够再一次爆发,创造出奇迹的班主任,这一次内心却是要彻底的凉凉了。
“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司马懿,在半个月没有听课的情况下,还这么自以为是的想拿到全校的第一名吗?”面对骄傲自大的司马懿,王雪渊内心的闷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是的,就算没有可能在这次月考中获得第一名,从不轻易认输的王雪渊,也绝对不会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放弃这次月考的机会。
“你听说了吗?李韵受伤住院了。”在当天下午最后一门物理考试结束的时候,权全从背后叫住正埋着头、闷闷不乐地朝着宿舍楼的方向走着的王雪渊。然后猝不及防地告诉了王雪渊一个,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的消息。
“为什么是受伤住院,而不是生病住院呢?”王雪渊强忍着自己愈加灰暗的情绪,一言不发地暗自对比着“受伤”和“生病”这两个词之间细微的差别。
“我前几天去医院看过李韵,她的右腿断了,流了很多的血。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刚做完手术没多久,人还在昏迷不醒中。她在叫你的名字。”
权全一脸悲伤难过地看着同样情绪低落的王雪渊,继续道:“你和李韵毕竟是最好的朋友,我追她的时候你也帮了不少忙。更重要的是,她即使是在昏迷不醒的时候,依然含混不清地叫着你的名字。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她。”
“好的,我知道了。”王雪渊给了一个不算回答的回答。
“你会去看她的,对吗?”文采很出众的权全,一向对用字修辞特别的在意,王雪渊的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不能让他满意。
“再说吧。你也看到了,我最近真得很忙。”王雪渊说完,自顾自地继续往宿舍楼的方向走去,留下一脸茫然的权全。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有的人因为考试过后的良好感觉在谈笑风生,有的人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误答错了题而伤心自责。
此时此刻的王雪渊,心情既谈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她只是有些麻木。就像在她母亲死亡的那一天,王雪渊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冰冷的停尸房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母亲那张毫无血色的惨白的脸,的时候的心情一样。
其实,也说不上特别的伤心难过。当灾难已经降临以后,事实上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麻木和冷漠。
“李韵是在那天去四零七号房见过你以后,在回去的路上受伤的。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这句话就像是一片乌云一样在权全的心头徘徊了很久,最终,他还是选择不把它说出来。
王雪渊回到宿舍以后,直接钻到自己的床上,拉起被子紧紧地蒙住了头。
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