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
陆岸杰大叫着冲屋,师歌连忙起身,虽然跟这小鬼接触不多,但现在也算她仅有的朋友之一了。
“师歌你醒了。”
陆岸杰要她抱,师歌抱他起来,他从包里取出镇魂灯,把邵漪放出来,邵漪现在还不能离一镇魂灯太久。
“师兄。”
邵漪吁了口气,立刻舒展四肢,他在灯里困的真的是要憋疯了。
师歌知道他的性子,这个师兄是最讨厌被束缚,她就这么一个师兄了,她问薛沉,“我的血能让他离开镇魂灯么?”
“……不能”
“……”
师歌紧盯着薛沉,他就是一惯骗犯,早没有信用可言,她对着他的话总要忖度几分,薛沉埋头玩游戏,他本质真善美,实在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
中午,薛沉在忘茶树下抚琴弦,琴是用寒栖木所做,天下只此一方,他原想静心,没曾想越弹越烦躁,索性停了。
“想什么呢?”
师歌站他身后拍他一巴掌,薛沉回过神,他笑了笑说在想晚上吃什么。
“没胃口,正在疗伤中,找你谈点事,你为什么不让我救邵漪?”
薛沉把琴收到空间袋里,这才有心说话:“你的血确实能救他,但你救了他他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魂魄,你别忘了,你的血有神力,救他会影响很多人的命数,十殿阎王一直在设法不让天年木改变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懂么?”
“所以,其实根本不是生死簿上出现了就可以轮回的是么?”
薛沉挠了下眼尾,眼瞅着瞒不住了,不得不说实话:“小杰能活着,是因为他的很巧合的没有影响到天年木,地府考虑的永远是大部分人的生死,而不是一二个人的。”
“……”
师歌站到树下,背对薛沉沉思,其实她知道地府的做法没有错,可是还是心寒。
薛沉透过她,记忆遥遥而至,当年正阳岛桃花林下,他也是这样对那个人说,那个人站在树下,依然选择了救一个。
忘茶花纷落,像雪花一样落在师歌肩上,她已经站了有十分钟了,薛沉拂开她肩上的花瓣,她回过神来。
她说:“我知道了。”
“所以你的选择?”
师歌伸手,忘茶花落,年年花开岁岁新旧不相识,她叹了声气,她苦笑着问他:“我有选择么?”
她手捋了把头发,她头发已经长到肩下,一捋松散地落下,她说:“拜托你了,最大限度帮帮邵漪,让他等着我拯救人类。”
她说完噗哧一声笑了,却两眼通红,她自己都觉着讽刺,薛沉挑着一根嫩青的发带给她,握着她的肩按到身前。
“你长大了,我以为你会坚持救一个人的,真让我感动。”
“神他妈长大,感动你妈!!”
师歌怼着他骂,她特别他妈想嚎一嗓子,她好好的在学校收着保护费招谁惹谁了?就他妈接了一单子任务就强制性被代表拯救人类了,去他大爷的!
“小歌!”
邵漪捧着两杯奶茶出来,一杯是牛奶咖啡,是师歌喜欢的,师歌看到他愧疚涌上心头,都不敢跟他直视。
“好了好了,我都听到了,你又没做错。”
邵漪摸她脑袋,笑的很淡然,在他看来现在这样就已经是奇迹了,他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再说了,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不是教科书上教的么?他们可都是好学生,自然是要学以致用。
“我本来可以救你的。”
师歌眼泪都要掉下来,她是没做错,但拦不住自己的愧疚感。
邵漪拉着她坐下,把咖啡给她,他笑着说:“瞅瞅你,越来越跟小孩似的,不过也是,现在就剩下我你还有小葵了,你放心,你师兄我一定努力活着,做你亲情的盾牌,话说我现在入不了轮回,是不是就长生了?”
邵漪扭头问薛沉,薛沉点了点头,他松了口气,心想还好,总算能陪陪这丫头,不管多苦总让这丫头有个倚靠不是。
“看看,师兄我都长生了,说起来还是喜事呢,你就安安心心拯救你的世界去,我呢在后方守着吴老头的骨灰,等你凯旋归来。”
“对了,二大爷给你安排的房子是有镇魂阵,你在房子里可以自由活动了,不用被困在灯里了,在这里更可以自由活动。”
薛沉突然插话进来,邵漪跟师歌齐刷刷看他,一个幽怨一个愤怒!邵漪心想你个马后炮,你不早说,害的哥伤感好一阵子!师歌心想,你丫的能不能靠谱点儿,姐这眼泪完全可以不用流的!
薛沉笑的温厚,他可不敢说自己是在做实验测试师歌的定力。
“对了,跟你说件正事儿。”
邵漪喊陆岸杰过来,他们过来可不仅仅是为唠嗑聊天的,他们是揣着非常重要的线索来的。
“那个傅思宁,我跟小杰应该能给你们提供线索的。”
陆岸杰捂着小包嘿嘿笑,小虎牙都要笑掉了,他得意地说:“我记得他的模样,我们画出来了。”
师歌半信半疑地抻手要,然后倒吸了花香气,被震的半天才醒过神来,“你说,这是傅思宁?”
邵漪点头说是,根据陆岸杰的印象合成,两人鼓捣了一天一夜,最后都确认了这张,还是比较像的。
师歌拿起那张意识流抽象画,脸色都变了!
薛沉也被狠狠震了一回,画上的人鬼畜的一毛,帆船脸,两只眼睛挤在一块儿,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