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夫人的夸赞,小女子承受不起。”
樰芯漓强装镇定,说话的时候目光若有若无的朝林将军那里瞥去。
林将军默了好一会儿,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当他话语一出,纵使樰芯漓再镇定自若,还是慌了神。
“芯漓姑娘可与国师认识?”林将军经历过万千沙场的犀利眼神落在她身上。
“小女子只听闻,不曾见过……”樰芯漓很快镇定了心神,不至于露出马角。
“芯漓姑娘不是皇城中人,又如何识得来无影去无踪的国师。夫君,你为何要如此问?”林夫人很是疑惑。
“说来也巧,国师最近回了府,恰好是芯漓姑娘来将军府那天……本将军总觉得,在哪见过芯漓姑娘。”
林将军终究是个老手,没有足够细腻的心思,恐怕无法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樰芯漓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一点,没算到林将军跟国师有干系,而且还是邻居。
她无奈扶额。
可能自己瞒不了多久了。
“父亲应该是记错了。”林溪连忙道,并没有察觉气氛有些异样。
林将军如谜底一般深不可测的眸子看了林溪一眼,渐渐的松了口,“大概吧……”
正当樰芯漓以为这件事就要翻过的时候,林将军的下一句,可谓是将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要说刚才的平静,是暴风雨的来临,那么现在……则是暴风雨来袭。
“国师如今回府了好几日,将军府都未曾有人去探望,现隔日不如撞日,我们吃完饭就去国师府拜访一下。”
林将军为了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想,直接付诸于行为,让人措手不及。
“父亲,若是我们冒昧的去拜访国师,会不会……”
林溪不知道林将军与樰芯漓之间有什么异样,但他在外听了不少关于夜沅栢的传闻,知晓他不喜有人打扰,现在听到自己父亲如此唐突的做出这种决定,有些担忧。
“别担心,我们不是无事献殷勤之人,国师看在林将军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至于做出那种事。”
大家瞬间静了。
林将军的性子有多倔他们再清楚不过,他一旦下了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樰芯漓第一次发现眼前的食物,会食不知味……
她最近一心想着拜一位练丹师为师,将国师府的事抛到了脑后。
如果…倾浮生知道她抛弃了她们,不知会不会很生气……
诶,要怪就怪这副身子,让她一开始就承受起巨大的压力。
不仅人生被安排好了,就连以后的伴都有了人选,而这……都不是她选择的。
她自知自己做不到他们心目中的那个女子那般高贵圣洁。
毕竟……她的手上沾惹了无数的鲜血,哪怕换了一副身体,也是如此。
“芯漓,去将军府你好像不大高兴。”
去国师府的路上,林溪见樰芯漓心事重重,心‘咯噔’了一下,担心的询问着。
“有吗……”樰芯漓一脸幽怨的抬头。
林溪怔了一下,说话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大……大概是我看错了。”
“诶。”樰芯漓轻叹一口气,看着前方走着的林将军和林夫人,又看着近在咫尺的国师府,愈发惆怅了。
“你没看错,我可能……大难临头了。”
她说的很是平静。
但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如此平静的话语,却能让人愈发的不安。
“怎么了?”林溪顿时有些慌了。
“等下你就知道了。”樰芯漓不愿直接回答。
林溪沉默的低下了头,看着樰芯漓愁眉不展的模样,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放心,不会牵连到你们将军府。”
樰芯漓说这句话心里有些虚。
说实话,夜沅栢那性子,她真不确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于无辜的人,她绝不会牵连其中。
“芯漓与国师……是旧识?”林溪反应够快,终于是察觉到了什么。
“唔,其他的你先别问,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樰芯漓没有打算要说的意思。
如果林溪真的知道了什么,那事情就麻烦了。
万一夜沅栢以为她和林溪合伙起来,那林溪就逃不了干系。
更何况他们还是顶着未婚夫妻的身份。
夜沅栢大概……会扒了林溪的皮。
想想就恶寒。
“芯漓……”
林溪又何尝不知道她的性子,但他……貌似真的帮不了什么。
“如果我们能安然无恙的出府,你师父的事……”樰芯漓抱着侥幸心理,这个时候还不忘从林溪身上捞点好处。
说不定经过这件事后,林溪更会用心的帮她办妥她拜师的事。
她在外飘荡这么几个月,总不能真的什么都没有。
“你放心,无论发生了什么,还有我师父,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林溪以认真的口吻道,一下子就跳进了她挖的坑。
“那好,谢谢你了。”
樰芯漓粲然一笑。
好歹,她这次不是真的一无所获。
“有人在吗,林将军府中人前来拜访。”
随着仆从的敲门声,门缓缓的打开。
“干嘛啊?”小医贩打开了门,无精打采的走了出来。
“这位姑娘,我们将军府前来拜访国师,不知……”林将军上前,态度平和。
“你们找国师啊,他不……”小医贩欲要将他们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