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悠悠摇头,心想,找得到算我输。这点东西,就当是补偿给我的精神损失费吧。

淘宝的仓库里头,静静躺着一口袋大米和一百块钱。

公安最后只能判定,是村民都在围观出逃的叶悠悠,而屋里的两个人又在撕打的时候,有人趁乱进了叶家,偷走了大米和钱。

罗裁缝的傻儿子被抓走了,因为流氓罪直接重判了无期徒刑。

其他人没好果子吃,罗裁缝和喜婆一起接受村里的监管,象他们这样思想有问题的人,是不许离开村子一步的,而且还要接受思想改造。

怎么改造,当然是劳动最光荣,只有劳动才能让人彻底改变思想。

比如说推个粪车,最苦最累的活计做一做,那些资产阶级思想,自然就割掉了。

叶家的老太太同样被村里监管起来,要求接受思想改造。

但因为老太太本身也是受害者,加上另一个受害人二妞,大方的表示不追究老太太的责任,村里也就没有再罚老太太去做苦工。

二妞的大度,给公安的同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真是个好孩子啊。村里人都摇头,老太太真是作孽,这么好的孙女,上哪儿找去。

大事了了,小事却抹不平。罗家要求叶家将一百块钱和三十斤大米的彩礼钱还回去,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两个村的村支书不得不又坐在一起协商。

老太太自然不肯还,“我们压根没见着他们一分钱,钱给谁的找谁要去。我这一身是伤,你们罗家还得给我赔钱。”

“我家娃判了无期,还不够赔你的。我告诉你程招娣,别人怕你,我不怕,你早说二妞的父母不同意,我们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我娃是有问题,可我家就这一个娃,以后啥都是他的,不怕找不着人嫁。倒是你,亲孙女都下得去手,为了钱脸面都不要了,我倒要看看你今后能落下啥样的下场。”

罗裁缝是气的恨了,气喘的跟拉风箱一样,咬死了他儿子都已经坐了牢,这钱和粮食就必须得还。

老太太梗着脖子蹦着高的叫嚷,“我家三个儿子,老大是当工人的,还怕你个绝户头。”

罗裁缝气的捂住胸口,脸憋的通红。

罗家村的村支书斜瞥一眼老太太,慢条斯理道:“镇上的砖瓦厂是吧,咱们村也有不少人在里头上工,要是厂里知道叶茂他娘把亲孙女卖给人家当童养媳,你说你家叶茂这个工作,还保得住保不住?”

别看老太太咋咋呼呼,骂起人来一溜一溜的,关键时刻就傻了,还梗着脖子抖狠,“你少吓唬我,啥童养媳,我不认,这话不是我说的。”

叶家老公公狠狠瞪了她一眼,“闭嘴。”

这是你说不认就不认的吗?人家厂长管你一个农村老太太认不认,公安都来了,村里人人都知道的事,他们老叶家,认不认都栽定了。

“这钱不是咱们家不赔,这不是钱被人偷了吗?公安也知道这事,谁偷的该谁还。”老头儿其实一直疑心,这钱和粮食是二妞闹的鬼。

但钱还好说,那么大一袋粮食,她能藏到什么地方。家里全给搜遍了,他有点怀疑是隔壁花妮家帮着藏了,但隔壁的老叶头是当过兵的,不好惹。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绝不敢说出来招事。

“钱和粮食我们给了,偷没偷只有你们叶家知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还钱。”罗裁缝吃了程招娣的心都有。

别说这钱是他辛苦赚的,就是纯粹为了恶心叶家,这钱他也非要不可。反正他们家现在已经这样了,光脚不怕穿鞋的,闹的越大越好,看看叶家人要脸不要脸。

“这钱咱赔。”叶家老头儿发了话,老太太梗了半天脖子,到底是不敢吱声。

一屋子人走出来都不好看,只有趴在村支书办公室窗户下头的叶悠悠,一脸神采飞扬。

等人走得干净了,她才双手插在裤兜里,趿着一双破布鞋,溜溜达达走到土路上。

提到弟弟,柳满红即骄傲又惆怅,还带着点埋怨,要是他活着,她咋会在叶家活的这么憋屈?

王桂花心里发酸,她也不相信儿子死了,外头人都劝她立个衣冠冢,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如果他真死了,怎么会连个梦都不托给她呢,一定还活着。

“不像你弟弟还能像你,你自己想想,你婆婆干的那些事,哪一桩你躲开了。就说你家叶贵和你大伯子一块过了砖瓦厂的初审,咋到了复审的时候,你婆婆就非肚子疼到要去市里的医院,还非得你家叶贵去送。你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你拦住了吗?”

“我……”柳满红一脸羞愧,她不仅没拦住,叶贵还跟她大吵一架,婆婆到处说她这个儿媳妇教嗦她儿子不管亲老娘。弄得她那段时间灰头土脸,出门都怕被人指指点点。

“还有那一年……”王桂花随口数了几桩事,又问她,“这一回,你婆婆要把二妞弄到罗家去换钱,你就没看出点什么来?”

一个小丫头,能从老太太手里逃脱,还能把老太太算计进去挨一顿揍又赔钱,罗家算计进去儿子判刑自己成了坏份子,最后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得了粮食和钱。

在外人眼里,老太太落了个没脸,二妞却成了被同情的小可怜。柳满红跟婆婆斗了这么些年,也没赢过这么大的彩头。

柳满红迟疑了,这还真像是弟弟的手段,“要不怎么说外甥像舅,幸好这个丫头像了她舅。”

王桂花也很满意,“往后,凡事多跟闺女商量着办。”

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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