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天墨堂主等一个个都听到这声音,瞳孔一缩,都为之色变。
千晨踉跄着站起身来,捂着受创胸口,也抬头遥遥看向一个方向,随即眼睛一亮,“是义父”
“周鸿天你太放肆了”远处天空,有一人影浮现,那道身影一迈步就到了周长老身前,“你是当本座死了吗”
那出现的中年身影赫然就是神剑宗宗主宗漠然。
冰冷的喝声,响彻了神剑宗每一处。
这喝声中带着无形威压,广场上的众弟子们听到这高高在上的怒喝声,都感到心颤。
首席上的其他长老也都是带着恭敬神色的站起身来。
“先带少宗主去疗伤。”那中年男子转头看向千晨,随即便是对着一旁墨老吩咐道。
“是。”墨老俯身应道,立即搀扶着那内心思念如潮水般的少年离去。
“今日宗比便到此为止,都散去吧。”望着那离去的千晨,宗漠然又脸色阴晴变化着对众人说道。
在他那双充满威严目光的扫视下,众人都是大气不敢喘的退出了广场。
转眼之间广场之上便只剩下了宗漠然和周鸿天两人。
此时的周鸿天脸色黑如墨汁,面庞因为悲伤而抽搐着,双目中还有着浑浊泪水流出。
“还不将飞剑收起来。”盯着那眼睛里满是血丝的白发老人,宗漠然开口道。
周鸿天嘴唇颤抖着,看着面前的宗漠然。
他是知道眼前中年人的脾气,来硬的不行,打又打不过,唯有用软的才能有望让千晨受到应有惩罚。
咬着牙将银色飞剑收起,周鸿天抬头看着面前的宗主,慢慢的眼睛泛红,老眼中已是有着眼泪滚滚,指着那不远处的周炎尸身,哽咽着,突然开口嘶哑道“宗主,你可要为我这个糟老头子做主啊”
宗漠然本是要用武力强力镇压,可看到老人突然转变成这副表情,便松开手掌,绷着脸,按捺住性子听着。
“宗主,你闭关的这几年”
“千晨他目无尊长,肆无忌惮,仗着少宗主身份到处欺压,今日宗比他是残害同门我孙炎儿死的冤啊”
周鸿天越说越是伤心,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跟凡俗哭丧别无二致。
只见他拉住宗漠然的手,一边不断的抹鼻涕,一边诉说着,哪里还有半修炼者的模样。
看着那忘情诉说的周鸿天用抹过鼻涕的手,拉扯着自己,宗漠然脸都有些不自然了。
“行了。”宗漠然一甩袖子,瞳孔眯起,身上陡然涌出了一股莫名杀气。
这杀气犹若实质化,让周鸿天内心为之一震,不由得心头一慌,连松开拉住宗漠然的手掌。
“周长老,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倚老卖老。”宗漠然斜视着他,淡淡开口道“时到今日,你还是不肯相信本座当年的眼光吗”
闻言,周鸿天目光一呆。
“当年的眼光”
就在他要忆往事时,宗漠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这老糊涂,在开启你那第三只眼好好看一看。”
周鸿天醒过神来,连暗中调动体内元气,开始施展起了秘术,向千晨离去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这并不是第一次用法眼观察千晨。
初次对少年使用时,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婴孩,刚刚被宗主带入宗门内。
当时的宗漠然一脸痴狂,告诉他和墨堂主
“这孩子是那一族的后裔,只要等到其体内神胎觉醒,便能用神胎中的紫灵神血唤醒犀神剑中的神威,到时神剑修复,我神剑宗又可称霸大陆。”
当初的周鸿天听到这话,便是半信半疑的开启法眼看了过去。
可这一看,他便彻底失望了,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婴孩,身上连一气的波动都没有。
想来也是,那一族可是站在大陆神秘强大的存在。
他们这些修炼者又怎么可能接触到那种层次。
当初他们都以为宗主为了修复神器已经入魔,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婴孩,便说作是神子。
当初的宗漠然一意孤行,收那婴孩为义子,悉心教导,虽说他们都不相信,可却无人敢反抗他的决策。
思绪飘忽间,周鸿天的双眸深处,开始有着隐晦符文浮现。
表面看不出任何变化,可在他的双眸中,天地间却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气息。
目光透过层层房屋阻碍,看向千晨方向,只见原本平凡的少年身上,竟是有着浓郁的紫光弥漫,那种波动,刺的他有些睁不开眼。
“宗主大人,你你是对的。”
秘法散去,他瞪大双眼,浑身微颤,眼中眼泪都瞬间蒸干,对着宗漠然激动万分道“他真的是真的是那一族后裔,我神剑宗霸主的位置,终有望归了。”
“咯吱”
朱红木门被轻轻推开。
躺在床上的少年睁开双眼,连坐起身来,向门口望去。
宗漠然从门外走入,人还未走近,关切的声音却已传出来“伤势如何了”
千晨盯着那一身锦袍的中年男子,眼睛忍不住水润,随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略展了展筋骨,连忙道“墨长老刚刚已经为孩儿疗过伤,已经无有大碍。”
宗漠然微微颔首,再次盯着千晨,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不错,凝元境初期,看来为父闭关的这几年你也并没有落下修为。”
看着宗漠然脸上挂着的笑意,千晨心中苦笑,若不是林若璃帮了他那么多,恐怕他现在还在固体九层的境界徘徊,要是那样,他可不知道要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