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把想法告诉了叔叔,他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说:“很有可能,可以下去调查一下。”

下去……调查?

“等等,叔,你不是开玩笑吧。那是海底,又不是陆地,想下去就下去,我们又不是鲸鱼。”我急忙否定叔叔不切实际的想法。

“潜水设备不是问题。”说完,叔叔返回车上去拿他的海事卫星电话。

他要和谁联系,美国海军吗?他有这么大能耐能调动美国海军?

既然叔叔决定下去看看,收拾好东西,我们踏上回程的路。

远处的天空变得昏暗起来,这是暴风雪临近的预兆,我们还有几个小时才能到达青年站,看来要在暴风雪中走完剩余的路程了。

在距离青年站不到100公里的地方,暴风雪如期而至。

狂风裹挟着冰雪,噼里啪啦地砸在面前的挡风玻璃上,即使是经过特别加固的车窗,依然会让人产生窗玻璃在激烈晃动的错觉。

原来四处清晰可见的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冰山,现在就像拉斯维加斯披着薄纱出场的舞娘的胴体,若隐若现。隔着深色的玻璃朝远处望去,天空和大地彷佛连成了一体,灰蒙蒙的一片。

我们迎着暴风雪继续前进。这时候停下来,漫天的风雪很快就会把我们吞没,埋在十米见方的雪堆里。

暴风雪越来越猛烈,这辆自重超过30吨的大家伙都忍不住颤抖起来。这不是车辆自身的抖动,感觉敏锐的我察觉到它传自冰面。地震了吗,暴风雪开胃点心还没享用完,又端上来地震主菜,还不还给活路啊。

我扭过头去,想问问艾达是否察觉到冰面上的异样,车窗外大约200米处远的一排灰白色物体吸住了我的目光。

那是什么,肯定不是冰山,冰山可不会动。虽然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它们正迎着暴风雪向前移动。

它们的个头很大,至少有三层楼房那么高。圆滚滚的身躯下面是极其粗壮的四肢。这次是长着脑袋,但是小小的,和庞大的身躯极不相称,看上去很滑稽。

冰面的颤动应该就是来自它们了。

我指着窗外,对艾达喊道:“快看右边!”

叔叔和艾达同时向窗外望去,然后同时摇摇头表示什么也没看见。

车窗外的能见度很低,就像全城停电而又下着滂泼大雨的夜晚。要看见我指给他们看的生物,除非去借两双鹰的眼睛,遗憾的是,老鹰先生并不打算借。

我的视力要强过普通人很多,但数值只能是53(20)。因为权威的视力表的最高值只有53(20),如果我说我的视力值有54,那就是歪理邪说,放在中世纪的欧洲,是要绑在柴堆上烧烤。肥头大耳的侩子手一边添柴,一边问我:几成熟啦,烤焦的时候吱一声。我点点头回他:五分了吧,劳驾用干点的柴,烟熏的眼睛疼。

高中我住校,宿舍所在的那栋楼正对着女生宿舍的后墙,两栋楼间隔了足有200米远,中间种着几排玉兰树。

没有人有兴趣盯着一堵光秃秃的墙,我是个例外。舍友都嘲笑我是“望墙止渴”,他们真是“tooyoung,toople”。

从特定的角度,透过稀疏的树叶,能看见女生宿舍三楼的墙上有个碗口大的排气孔。排气孔正对着整栋楼的浴室,我的理解是恶意满满的建筑师给男生留下的福利——透过圆孔恰好能看见一具具在腾腾的雾气中若隐若现的青春的酮体。那是高中三年留给我的唯一美好回忆。

有好事的男生拿着望远镜张望那面墙,除了被通报批评什么也没发现。高中毕业以后有一次回到母校,特意去看了那个满载着美妙回忆的排气孔,发现已经人性化的装上了排气扇,科技不一定能造福人类啊。

“小乐,你看见什么了。”叔叔开口问。

“北极熊!”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南极怎么会有北极熊。”艾达反驳道。

“好吧,那就是南极熊。”我改口道。

“南极就没发现过熊类,林乐,你不会不知道吧。”艾达不依不饶,语带讥讽地说。

我当然知道没有南极熊,什么熊也没有,但是我刚看见的那一群生物,看起来就像头小身子大的北极熊,北极熊我可是在北极地区见过。艾达你“目光短浅”、眼神不够锐利,看不见它们能赖我头上吗。

这时候叔叔开腔了:“小乐,你确定没看花眼,会不会把冰山看作……”

“绝对没看错,冰山长不出四条腿,也没有头。”我斩钉截铁地打断他。

接着我把那群生物的样子简单描述了一下:“个头足有30英尺高,四肢很粗壮,脑袋很小,样子看起来像北极熊。”美国人就是麻烦,和他们作带有计量单位的解释时还要把单位换算一下。

艾达还要开口和我争辩,叔叔制止了我们,“我相信小乐确实看见了什么,他的视力比普通人好很多。”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他上高中时,不用望远镜就能在几百米外偷窥女浴室。”

艾达一脸鄙夷地撇了我一眼。

他妈的,叔,你是拆台专业的吧。

对了,这么隐秘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正要质问他偷窥我的隐私,这家伙又开口了:“是嫂子告诉我的,小家伙洋洋得意地把这事写进日记里。”

叔叔口中的嫂子,自然指的是我的母亲。作为一个十分操心正值青春躁动期儿子的母亲,她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偷看儿子的


状态提示:第20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