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盈说:“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公韧。”
西品一下子愣住了。
弄得公韧也好不尴尬,好半天没有答腔。
唐青盈见自己的话奏效了,心中暗暗高兴,又说:“你说这个公韧吧,多么无能啊!救你吧,黏黏糊糊地就是救不出来,不是驴不走,就是磨不转,要是别人,谁受得了啊!就凭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稀罕,满世界一抓一大把。”
西品的脸色更加难看。公韧劝西品说:“我这妹妹好乱说话,不管真事假事,她只管乱说一气。”
唐青盈装疯卖傻地说:“你不知道啊,我和他都睡了啊!”
公韧脸色一变,说:“小青盈不要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和你睡过啊?”唐青盈又笑了:“睡过就是睡过了,不要不承认。”公韧气呼呼地说:“不要无中生有胡乱造谣好不好,那时候你小,害怕,我只当护着小孩子哩!还有在宿营中,那时候都是战士,生命比男女区别更重要,你不靠着我睡靠着谁睡。”
唐青盈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说:“不要越描越黑啊。”
西品受刺激似地捂着耳朵说:“我不听!我不听!”
公韧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对着唐青盈求饶似地说:“小青盈啊,人家西品刚来,你咸的淡的,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唐青盈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不说了,就说今天晚上睡觉吧。怎么个睡法?”
公韧说:“那还用问吗,西品和你睡在一个屋里不行吗?”唐青盈说:“那不行,我晚上睡觉好打呼噜。再说,还有一个坏毛病,好梦中练功,真要是半夜里耍起刀来,误伤了西品姐,你说是怨我啊,还是怨你。”
公韧叹了一口气说:“没见过你有这么些坏毛病啊。”
唐青盈不怀好意地嘿嘿一笑,说:“说着说着就露馅了。”
公韧不愿意再和唐青盈纠缠,说:“要不,西品就睡在我屋里吧。”唐青盈问:“你睡在哪里?”公韧说:“让西品睡在床上,我在地上随便搭个地铺就行啦。”
唐青盈说:“那也不行!”公韧问:“又怎么不行啦!”唐青盈指着床铺和地上说:“床上和地铺离得这么近,这是革命机关啊,影响多不好。虽说西品姐刚刚从良,可是既然到了这里,就得为你们的名誉考虑……”
西品大吼一声,说:“好了!够了!我还是回我的魔天神教吧!到了这里妨碍你们的事了……”说着抬起腿来就要往门外走去。
公韧哪里能让她走,赶紧一把拉住她说:“听我一句!听我一句!西品啊,现在你就是我的革命同志,组织上是决不允许你再回去的。睡觉的话,我就到伙房里随便搭个地铺将就一宿算啦!”
听到公韧说这句话,唐青盈笑了,觉得闹腾得也差不多了,又充好人似地对公韧和西品说:“你俩这么些年不见了,也该说说知心话了,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得意地回到了她的屋里。
西品坐在床上,扑簌簌地掉起了眼泪,抹着淡粉的脸上,立刻就划出了几道泪痕。她掏出手帕慢慢地擦着,小声说:“咱俩要是以后在一起,你这个唐青盈妹妹肯定容不下我。”
公韧摇了摇头说:“我这个青盈妹妹啊,是刀子嘴豆腐心,人又犟,她要是相中的事,八匹马也拉不回来。她和我的关系,你可能也知道,是一块儿出生入死的战友,老些事,我也得让着她点。要说那层关系,绝对没有,你得相信我,我的心里,其实只有你……”
公韧的一席话,说得西品的心里慢慢地稳定下来。西品说:“我哪能配得上你,我又是在红金楼里呆过,又是在银玉楼里呆过,还是魔天神教的人,而你是个大英雄……”
公韧急忙打断她的话说:“别说那个,别说那个,那都是形势造成的,你为革命负了重伤,机关按理应该照顾你啊。人啊,能活到现在就不错了,又能在这里见面,这更是缘分,快别说那些不痛快的事了……”
“哐啷!”一声,唐青盈又闯了进来,对公韧加重语气说:“时间不早了,你不休息的话,人家西品姐也该休息了。有什么话明天说还不行吗?”
公韧的心里又气的慌又恨的慌,知道唐青盈这孩子醋心太重,可是对她自己又毫无办法,只得劝西品说:“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
公韧到厨房里用稻草铺好了一个地铺,又到屋里抱了两床被子,一铺一盖。唐青盈一边帮着公韧拾掇床铺,一边狠狠地掐着公韧的胳膊,压低声音说:“睡觉老实点,要是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看我不整死你。”
公韧心里实在郁闷,讥讽唐青盈说:“小青盈啊,我看你挺有本事啊?”唐青盈说:“我有什么本事啊?”公韧说:“你怎么没本事啊,我们本来就要救西品出银玉楼,可是你却给银玉楼送了信,老鸨子把西品一卖,叫我们以后再也找不到西品的下落了?这回西品好不容易从魔天神教里逃出来,你却又西北风刮蒺藜——连风带刺。”
唐青盈一听公韧这话恼了,脸色一变,说:“算你说对了,我就是不愿